第六章
袁守方解释留言,目标浮现出来……狂人要引爆炸药,孙队副求援……柴那希望睡个好觉……老杆儿归纳了若干条……文奇的愤怒与郜建廷那阴森的脸……咎由自取的惩罚这就叫出其不意……袁守方不经常使用而每用必成的手段!早有人告诉过老杆儿:姓袁的很会玩儿这一手,不可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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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防不胜防。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临门一脚,破了门你还不明白球是怎么进的。
于是有人说:袁守方身上潜藏着一股鬼气。
另一部分人则说:鬼气倒谈不上,他只不过敢想他人所不敢想罢了。
老杆儿认为后一种说法比较客观。
至少他自己就没往这方面想过。许建设留给文奇的条子却不是许建设写的,简直岂有此理嘛!那么……
“柴那,你说那不是她写的。是不是想说帖条子的也不是她?”
袁守方对着车窗看了看手表道:“我能不能明天再告诉你们?时间的确不早了。”
艾菲道:“绝对不行,得不到解释,我们会毫不犹豫地围着城郊转上一夜。”
老杆儿:“对,我干得出来!”
“你们太不孝顺老人啦。”袁守方仰天长叹,“那好吧,你们听着。根据许建设的性格,开玩笑的事她肯定是干得出来的。但是,她可能敲敲门然后躲起来,也可能帖张条子逗逗你。然而,她绝不会藏身以后再不出来,她肯定没有那个耐性。用文奇的话说,许建设是那种讲了笑话别人没笑她先笑的人,根本憋不住事儿。这一点可以回答为什么不是她帖的。至于不是她写的,比前个问题稍微复杂些,和心理学有关。艾菲在此,鄙人不敢妄言。”
“能不能不来这一套,队长!”艾菲作威胁状。
袁守方于是便侃侃大谈袁氏心理学,虽说理论上差点儿,道理却完全站得住。最后他打了个长长的大哈欠,道:“由此可见,就其文化水平也好,就其社会心理也好,她都不会使用那种文字语言。她会这么写:‘文奇: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见到条子之后请你马上来,我在家等着你。……许建设’。第二张条子她会这么写:‘文奇:我去老郜那里了,对不起!请你也到老郜家来。……许建设’。你们是不是觉得这与许建设的性格不符?非也。一个人的口语和文字语言经常是不一样的,特别是许建设这种人,说话无边无际,个性十足。而写字就不同了,她会很认真,很当回事地措辞,如果有橡皮的话,她会涂改好几遍,个性就这样消失了。可文奇见到的条子呢,恰恰相反,它让你一看那语气就知道是许建设。越象许建设越不是许建设,因为太想让人看出是许建设了,目的性过强反而露了马脚。此人可以写小说卖钱。”袁守方结束了他的高论,无懈可击。
听上去简单,可两个年轻人都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本事,非一日之功。它是刻苦与才华交配出来的第二代,再嫁给岁月大叔所生出来的那个东西。
车子径直把柴那送回了局宿舍楼下,老杆儿强忍着兴奋打破了沉默:“头儿,照此说来,我们的面对的目标已经很明确了。”
袁守方疲惫不堪地开门下车,道:“今晚上再不说了,你们只要记住一条,文奇给我耽误了三天,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它追回来。拜拜!”老家伙重重地撞上车门,晃晃悠悠地走了。
老杆儿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小声对艾菲道:“此人是个妖精!”
艾菲想的却是案子,照袁守方的分析,结论已经清晰可见了。除去文奇和死者许建设,还剩下三个人!林乔、郜建廷、以及郜建廷的妻子杨小眉。
老百姓把那些一辈子干活,得不到休息更得不到享受的人称之为劳碌命,袁守方毫无疑问属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