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嗨,先生,你把什么东西打碎了?”
冯燕生歪着脸朝床脚下看了看:“啊,是那个吞口(少数民族的一种面具吉祥物)倒下来砸烂了一只青花瓷瓶!”
“哈哈,是你床底下那些瓶瓶罐罐吗?”
“对。噢,天哟,还有一只孩儿枕也碎了!”
舒乔笑着冲回来,扑上床往下看:“燕生,是不是损失惨重?”
冯燕生抚摸着她那光滑的脊背,手指沿着脊沟向下滑去:“得到一件无价之宝,这些损失还值得一提吗?”
舒乔咯咯笑着,灵巧地翻了个身,双臂勾住了冯燕生的脖子。冯燕生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朝对面墙角努努嘴:“你看,我的杰作!”
舒乔一动不动地依偎在冯燕生怀里,默默地看着那幅画。冯燕生已经若干次询问过她有何感觉了,她也一直在想。半个桔黄色的月亮,漂浮在冷暖色调搅缠在一起的空间里,给人的感觉很复杂,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她坐起来一些,更紧地搂住她爱的这个男人:“不,说不准,我……我觉得它传递给我的是一种不安……”
“什么?”
“不安……”
冯燕生蓦然搂紧了她,兴奋地说:“啊,我的傻丫头,这就是感觉呀!”
这就是感觉!两人相拥相偎,又开始对着那幅画发呆。舒乔无疑说到了最准的要害。柔柔的光映着她的脸,感觉上十分天真,冯燕生的眼睛有些泛潮。他发现爱情是世界上最容易受伤的东西,无论男人还是女人。但恰恰是伤痛中的爱情才最美丽,这有些像断臂的维纳斯。他珍惜这份情感,他决定把所有的痛永远埋在心里。舒乔这样的女孩子,哪怕让她再受一点点伤,都是自己的罪过。
“燕生,”舒乔突然不好意思地把脸贴在男人的胸口上,“我觉得你很怪喂,在你这破屋子里,你总是那么棒,可在我家却不行。这是怎么搞的?”
冯燕生的心颤抖了一下,立刻想到了镜框里舒可风那张十分生动的脸。他闭了闭眼睛,抚摸着舒乔的头发,随即埋下头去,给予她一个长吻——舒乔没有再问,这个话题于是便悄然飘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