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
很普通,可是公主居然没有五官。是一张平滑如蛋的脸。而且他觉得人偶比例怪怪的,有点不太对劲,是扭曲的。
“反正你是成不了啦!混帐!”
男子唾骂说,把柴刀劈进宫女身上。此时上方传来古怪的声响,K先生的视线慢慢地沿着灰泥墙的龟裂往上看。二楼的窗户慢慢开启,一个黏稠的、有如大肉包般的柔软物体从窗户挤了出来。
一股异臭。
那东西占据了窗户的一半。
那圆圆的东西连脸都没有,
却邪恶地笑了。在K先生看来,那东西是在对着他笑。
K先生连叫都叫不出来,背对那户人家,头也不回地逃回村公所。
他撒谎说第三家没人在,从此他再也没有去过那户人家了。
结果纪念品剩下了一个。
B说他读着这篇稿子,不知为何涌出一股极为强烈的似曾相识感。那个他应该不会看过的挥舞柴刀的男子容貌历历在目地浮现在脑海。
那是B只见过一次的A的父亲,然后他清楚地想起了他年轻时日的那段体验。不知为何,B确信稿子里所写的人家,就是那块土地的那个家——A的家。
B立刻连络作者,要作家告诉他采访对象的连络方法。作家说原则上不能透露采访对象。这是当然的。这类故事有时候有可能严重侵犯到他人隐私,所以写出来的稿子不能让读者可以从内容看出地点和人物,也必须为资讯提供者保密。
既然不能公开资讯来源,就无从查证是否属实,所以号称“真人真事”的这类故事总是摆脱不了虚假的氛围。不过反过来说,就是因为不知道具假究竟如何,也可以把它当成或许是真的。这种意在言外,虚实难辨的构成,无疑已经成了“实录怪谈”的有效手法。
监修者也对众作者明言,虽然请他们确实采访,但没有必要告知出版社采访来源。监修者甚至指导采访碰壁的作家说,采访的时候明确向情报提供者说明这一点,也是采访技巧之一。可是B明知道这些,仍然死缠烂打地追问。作家误会自己不受信任,也就是B怀疑这篇稿子是捏造的,还甚至扬言说不干了。
据说作家强硬主张,说其他稿子或多或少可能有所润饰或改变设定,但只有这篇〈二楼的窗户〉没有任何夸张或渲染。
这件事……B非常清楚。所以他诚恳地道歉,不再追问。
可是,最后这本怪谈书籍没有出版,因为赶不及在夏天推出。B说他主张这年头流行灵异题材,书店一年四季都陈列着恐怖类型的书籍,跟季节无关,但上头不同意,决定延期一年出版。
可是。即使如此,B……也已经想起来了。
既然想起来了,就会感到在意。一旦在意,就坐立难安,于是B趁着今年的过年假期,靠着当时的记忆,前往拜访A的家。
A的家成了空屋,但还在原处。
村子也是,虽然不到废村的地步,但好像几乎没剩下多少居民了。当然也没有任何人记得A父子。应该是A就读过的小学和国中也已经废校。虽然向村公所查询,但A家没有办理迁出登记,没有一个人知道A父子的下落。B甚至想过要寻递县内每一个市公所,找出〈二楼的窗户〉的资讯提供者,但深思熟虑之后还是作罢了。顾虑到采访的作家信用,这的确是不应该的行为。
可是,B没有放弃。
B在四处寻访的过程中,找到了A就读小学四年级时的级任导师。B激动万分,找上门去问了许多问题,但毕竟都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然而B没有就此罢手,他恳求那位老师,要对方翻箱倒柜找出线索。最后找到的就是刊登在开头的那篇作文〈娃娃的乐器〉。
A当年的级任导师年事已高,记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