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为死亡,
——就一样了吗?
没错,伯爵的主张与朋友告诉我的异国思想家的论点十分相似。
虽然相似,
却有些不同。
有哪里不同。
蜂鸟,
在耳中,
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激烈地拍动羽翼。
细微的振动不久后转变为无数的疼痛。
小鸟以利锥般的嘴喙啄刺着我。
我的脑中已经满目疮痍了。
外形虽然相似,
却完全不同。
——原来如此。
黑色的……鹤。
伯爵背后。
镇坐在这个家的中心的,不祥的鸟之女王。
犹如闇夜般漆黑的鹤。不,不对。
——原来如此。
原来那不是鹤啊。
虽然长得像鹤。
但世上根本没有黑色的鹤。
——只是相似罢了。
我发问了:
“我可以把您——伯爵所说的不复存在,和一般所说的死,视为相同的意思吗?”
“死?”
伯爵的瞳眸一瞬间染上了讶异的神色——看起来。
“死……就是所谓……”
“死亡。”
“死亡……”
多么悲伤的表情啊。
我第一次感觉伯爵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但是这也并非伯爵的表情有了变化。看起来如此,只是证明我的内在出现了若干变化而已。我……
我恐怕在一瞬间对伯爵感到同情。
这位不可思议的绅士才刚失去了至爱。没错,他聪慧的妻子……如同字面所描述的死了,被杀死了。
“没错,死亡。”我十分稀罕地,冷淡地这么说,“就是造访尊夫人的事物。没错,我可以这么想吗?伯爵,您……”
“噢噢……”
伯爵发出呜咽,打断了我的话。
“内人……我至爱的妻子,的确就像您说的,不复存在了。”
“没错。她过世了。令人同情。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您。”
我……我在说些什么?
我现在身处未解决的杀人命案当中,而且伯爵还是被害人的配偶。这不是该对被害人家属说的话。我在没神经、没常识地胡言乱语些什么啊?
脸部一阵灼热。
我感觉到汗水泉涌而出。
然而……
在平常,我的话应该会不像样地梗塞住,现在却不知为何无法遏止。
“我、我想请教伯爵。不存在的事物——非存在,就等于死亡吗?”
“我不太明白您这个问题的意图。”
伯爵把眉头蹙得更紧,这么说道。
“非存在才是死亡,不是吗?所谓死亡,就是不复存在吧?那么……”
“不复存在?”
——哪里不对劲。
我胆小的心猛烈地振动。
那已经不是蜂鸟的振翅声了。
嗡嗡暴鸣。
刺耳至极。
伯爵说了:
“所谓死,指的是与场所的交涉关系断绝吧?换句话说,就是从这个地方消失。若问为什么……没错,就像我刚才说的,现在存在于此处,就是生。”
“所以非存在才是死?”
“是啊。不是吗?老师?”
伯爵问道。
不。
不是。
伯爵,
伯爵错了。
不知为何,我这么想。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