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在遭件事,总是存在于与场所的关系之中。我认为生命的本质,就在于与场所——与世界的交涉关系之中。”
无法理解。
我不懂,完全不懂……
“我认为,现在存在于此处,就是生命本身。”
“存在于此处,就是生命……?”
“没错。不对吗?应该就是这样才对。”
不知为何,伯爵兴高采烈地盯着我,但是我无法判断这个命题是否正确。
他的意思是,存在与活着是同义吗?
我一别开视线,伯爵就用力点头。
“存在于此处就是生命——但是遭么一来,又会如何呢?想想看,这种情况,您往往会为了身为您,而埋没在您这个存在方式当中——您不这么认为吗?”
“我……不是很懂。”
真的不懂。
伯爵微微偏头。
“以一般论来想或许比较容易懂。那么,把您这个物置换为人这个物好了。人为了身为人,不得不埋没在人这种存在方式当中。但是我也认为,这种存在方式是非常……非原本的。”
“非原本的……?”
“没错。就是背离了原本。您以前曾经对我说过,您相当厌恶埋没在颓废的日常当中。”
我或许真的这么说过。
我动不动就说这种话。但是那并非深思熟虑之后所说的话,也不是直观所获得的见识。不懂理论、缺乏直观——我就是这种人。
“那是真理。”
伯爵这么说。
“没有……那种真理。”
“为什么?”
“因为,这……”
因为这番言论,只是迂回地证明了我这个人既无能又胆小罢了。就像丧家之犬只敢远远地吠叫一般,我只是在诅咒着不肯接纳我的日常而已。
“听好了,您这个存在者存在于这个地方,存在于世界当中。这是本质性的存在方式。但是您存在这件事本身,与这种关系之间,原本是自由的。换句话说,为了自觉到存在本身,脱离日常性是不可或缺的。不对吗?”
“我不懂,我……”
“不,您应该懂。”伯爵反覆说,“您懂的。您一定懂。”
“我不懂。我、我只是不安而已。我害怕待在世界当中。我很恐慌,只是这样罢了。所以我才想逃避。我既胆小又卑鄙,所以想要洮一离。因此我才会厌恶日常。我会将日常贬抑为颓废、堕落,其实全都是自我防卫。我害怕直接面对这个现实,以及我存在的现实,所以……”
“这……”伯爵说,“不是逃避。”
“不是逃避,那是什么?”
“这只是您对于原本的存在方式有所自觉罢了。对存在没有自觉的存在者不会不安。只要存在仍处于本质性的场所性关系,不安也应该会附带在本质性的存在之中。”
“这……”
这番话,
我被一股奇妙的似曾相识感攫住了。
“您的不安……”
我的不安。
“源自于面对消失这件事,是不是?”伯爵问道,“不对吗?老师。”
“消失?”
“变得不复存在,或者说变成不存在之物。这段转变成不存在之物——非存在的时间过程,就是存在,也就是活着。”
这,我听过这段话。
是什么时候?是在讲什么?为什么会谈这种事……?
朋友说过的话……
死。
面对死亡。
存在以通往死亡的存在这种形式被察觉……
朋友曾经这么说过。
只要把变成非存在这个说法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