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
“被那里的气氛。因为你想想看啊,标本不就是尸体吗?好几百个尸体像并排在那里哪。毛死人了。屋子是宏伟得像座城堡没错,可是里头除了鸟以外,啥都没有。所以……才会叫做鸟城吧。”
“哦……”木场露出一种似懂非懂的表情。
然后他再一次望向照片。
“这里头全都是鸟吗?”
“全都是鸟。”
“这里……是由良邸吧?”
“是由良邸没错,是华族大人居住的城堡。”
“被诅咒的伯爵家啊。”
木场说着,恢复原来的姿势,把照片放到矮桌上。
“诅咒啊……嗳,村子里的确是有人说这种话。诡异是诡异,可是也没有怎样啊。那种东西……”
是迷信。
“世上才没有什么诅咒呢。”我说。
“我真的这么希望呢。”木场回道,“我也认为没有诅咒这玩意儿,不过有些案子真的就像被下了诅咒一样,教人吃不消。”
“没有哪个案子教人吃得消的。”
什么大快人心的案子、温馨的案子,世上根本没那种东西。就算是善意所引发的案件,或是有什么令人忍不住同情的内情,只要安上事件这两个字,立刻就变得可悲。干刑警这一行,经常会碰到厌恶起人类的瞬间。冠有事件之名的事物,总是那么样地阴寒、苦涩。
“这里也很苦涩哪。”
我粗鲁地指着照片说。
“原来如此。总之,伊庭先生确实参与过调查,是吧。由良伯爵家的新娘连续杀人事件……”
“调查啊……唔……”
我的确是调查过了。
就算他们居住的世界不同、品味低俗、不属于村子,这和案子也是两回事。
一样是有人被杀了。所以我不眠不休地调查。调查是调查了……
“没有破案,三次都没有破案。”
“是四次。”木场说,“昭和二十年发生的案子也成了悬案。”
又……发生了吗?
在我抛弃工作和故乡后。
我觉得有点愤怒,虽然不感到后悔。
第二次,第三次的时候,比起愤怒,我是不是先感觉到后悔?特别是第三次,我记得我懊悔极了。
以某种意义来说,这是当然的。如果我们警方能够逮捕凶手,根本就不会有后来的被害人了。
“那……”
不管说什么,都会变成牢骚或辩解。
所以我非常随便地回应:
“我离开以后还是没能逮到凶手,表示当时抓不到凶手,不是因为我信仰不虔诚害的哪。”
“我觉得跟信不信神没关系。”木场不晓得是否察觉了我的心情,敷衍似地说,“我也从来没有认真拜过神啊。”
“好笑。我看你也没有逮到过几个犯人吧?”
“说得没错。我是调查庭的常客嘛。不过调查这回事,也不是求神就能怎么样的吧。同样地,诅咒也不是什么可以相信的事。即使如此,过去四次,嫁给由良伯爵的女人,每次举行婚礼就会被杀,只有这一点是事实。然后啊……”
这次是第五次——木场说。
——又……
“又被杀了吗?”
“不,人还没死。其实啊……”
木场将探出那张四方形的脸,靠到矮桌上。
我也将身子往前屈。
“其实怎样?”
“其实,听说这次由良邸即将举行第五次的婚礼。”
“举行婚礼?”
“对。又要举行婚礼了。”
“又?你说第五次……那个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