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的女儿变成外部的人。可是女儿不会回来村子,也不是在其他的村子再生生活,是被杀害了。不是仪式性地体验模拟死亡,而是真的被杀。这种情况,外部是真正的另一个世界。所以对方才会被当成神。”
“原来如此,是去了那边的世界啊。”
“是的。既然是神,那应该是能够对共同体带来某些影响的超越性存在。这种情况,以活供品做为代价,平稳的日常可以获得保障,等于是获得消极的财富供给。可是,神却会被消灭。”
“是啊……”
“入赘的情况更容易了解。来自外界的异形女婿,一开始带来财富。可是一日一他要求回报,就会遭到杀害。”
“亏大了。”
“的确是亏大了,所以才不是娶妻,而是被称为入赘。杀害带来财富的来访者的故事,其实多不胜数,不过……消灭猿神的情况,还会有前面的经纬。也就是有一个前传,叙述外部规则占优势的时间。”
“外部规则占优势的时间?”
“是的。外部与内部——这样的概念,是依据叙述的主体属于哪一个集团来决定。我现在坐在客厅与泥地间的境界上。只要我进到客厅,伊庭先生所在的泥地间就成了外部。”
中禅寺走下泥地间。
“我进入泥地间,客厅就成了外部。”
“是吧。”
“依据不同的规则运转的两个社会相邻存在。这两个社会的关系性,就是故事构造的支柱。如果顺从另一边的规则,女儿就会被杀害。可是如果顺从这一边的规则,就必须消灭——杀害另一边。”
“不杀害就不能了结吗?”
“应该是吧。”中禅寺以阴沉的声音说,“太太所在的客厅从我们所在的泥地间来看,是另一个世界。我为了进入客厅……必须死上一次才行。”
“那就是活人献祭吗?”
“是的。要嫁到另一个世界,无论如何都得死。从其他世界嫁进来的人……结果也会死去,回到其他世界。只留下财富……”
“你是说白鹤吗?”
“是的。前来报恩的白鹤,强迫丈夫绝对不可以偷窥自己织布的模样,对吧?可是村人一定会偷看。那并不是因为他的好奇心太强,忍不住偷看。村人无论如何都一定要破坏来自外部的新娘立下的禁忌,意义就是另一边的规则在这一边行不通。结果这一边的规则发挥效用,白鹤回到了另一边——换句话说,白鹤在这一边是被杀了。”
“如果站在白鹤那边来看,前来报恩的白鹤就是活人献祭……是吗?”
“但是从人类的角度来看,是嫁进来的新娘。”
“活人献祭和新娘是一样的……是吗?”
“过去是这样的。”
中禅寺的表情再次变得凶恶。
“现在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村子已经不存在了,家也即将消失吧。那么一来,人就只能依自己的考量画出境界线吧。”
“靠个人啊……”
“靠个人。在各种局面上,近代这样的存在方式,都是透过破坏那类古老的存在方式而成立的。不管是经济还是国家——从明治到昭和初期,那样的存在方式一直受到彻底的否定。”
“是……这样吗?”
“我们一直被教导,这个国家依循着同一个规则在运转,不对吗?人的存在方式,不知不觉间限定为个人与国家这样的形式,而这个形式又因为败战而扭曲了。在战争中失败后,我们发现全员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的存在方式是错误的,为了修正,准备在我们眼前的存在方式是自立的个人、应该确立的自我。我们在沉默之中,被强迫不依靠任何人,独自成长为大人——自己画出境界。”
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