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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味的会不会是共享真实这种幻影的人呢?

    ——不要。

    不管是幻影、虚假、谎言还是误会都一样。

    因为贯一这个人。就是透过那满是空隙的、缝缝补补的过去所累积而成的。

    “以前哪……”有马开口道。“很久以前,我曾经在接下来要去的韮山村当过驻在所警官。”

    “这样啊……?所以老爷子才会想去?”

    “对。总觉得那个时候教人怀念。对了,就是那个时候,我和一直失联的童年玩伴山边重新有了交流。当时警察是内务省管辖的哪。嗳,不过那家伙是官僚,而我是个不起眼的驻在所警官哪……”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

    “我想想,大概十五年前了……”

    “十五年前……?”

    是贯一与山边认识的时候——虽然贯一完全不记得两人是怎么认识的了。

    “没错,十五年。遥远的过去啰。”老刑警呢喃道。没错。遥远的过去了。

    ——无所谓了。

    不管怎么样,贯一都不会改变。

    谁要改变?——贯一心想。过去渺茫,未来不可捉摸,即使如此,现在一定就是现在。

    除了现在以外的现在,不可能存在。无论在语言上还是概念上,这都是矛盾的。所以贯一认为就算过去能够改变,即使被赋予了从未体验过的过去,又怎么能够相信?不管有多可疑、或是有多模糊,如果不相信经验性的过去,人要怎么活下去?

    喀登、喀登。火车行进声一次又一次震动着耳膜。正是这种反复使得贯一之所以能够是贯一吧。无趣的景色才是世界的一切。即使毫无改变,火车也确实地在前进,不是吗?

    接着好一阵子,贯一放空脑袋,望着掠过窗外的山林。新绿渐深,自豪地告诸世人夏季即将来临。

    ——是铁桥。

    “村上……”

    有马突然屈身,把脸凑近贯一。

    “怎、怎么了吗?”

    “这……这节车厢是不是不大对劲?”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有马瞪大眼睛,只转动眼珠子扫视周围。接着他更压低了嗓音说:

    “不觉得太安静了吗……?”

    喀登、喀登。

    喀登、喀登。

    喀登、喀登、喀登。

    ——很安静。

    贯一慢慢地环顾车厢。

    车厢没有客满,但也不到空荡荡的地步。视线所及的范围内,乘客不少,但都以恰到好处的间隔分散各处。

    然而……

    却没有半点声响。在说话的好像只有贯一和有马。贯一屏住气息,望向斜对面的座位。

    斜对面坐的是一个小个子的老太婆。头上绑着一条肮脏的手巾,穿着农事服,手上戴着粗白手套。旁边的座位摆了一个约有身体大的包袱,里面露出沾有泥土的蔬果。

    是常见的情景。

    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贯一转头望向旁边的包厢座位。

    那里坐了一个像是事务员的男子,戴着圆眼镜,穿着开襟衬衫,头戴麦杆草帽,手上拿着扇子。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一道闪光。

    男子的胸部一带闪闪发光,反射出车窗照进来又消失的阳光。

    是一只像手镜般的圆型物品。

    ——那是……

    贯一再次望向老太婆。

    老太婆的胸口也有。

    ——和刑部的一样。

    贯一作势站起。

    那个老人。那个女人那个学生那个妇人。

    那个男人那个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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