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事?能不能说得让我也听得懂?”
京极堂继续说下去:“……结果他告诉我一件事。我想想……老师知道欧帕休石这个奇石的传说吗?”
渡来人工人集团失去主人后,又重新就职了吧。
宫村露出有些困窘的笑容。“她看到的是人。说是一个小个子、脸长得像猴子的男人。”
“原来如此,我懂了。是构成要素的一部分有若干差异,是吗?”我问。
“原来如此。那么刚才的歌——驱逐河童的咒文,也会有两种解读方式了。供奉的神明与被使役的部民,因为称呼相近,所以被混淆在一起了……”
“那些书是画了妖怪图的绘卷物,据传是狩野派的画。也有人说原本是狩野正信所画,但原书并未流传下来。不过许多弟子摹画后传到了后世。名称纷乱,似乎有许多异本,石燕就是参考这些书。我听说某处还留有写着鸟羽僧正真笔的画……,不过那应该是假的吧。”
然后他慢吞吞的说道:“而且……对了,我记得是柳田翁,日本妖怪民俗学者,被尊称为日本民俗学之父。)的〈川童之事〉中写的……,我好像是在这里读到的。记得上面说,河童会‘哅哅’(hyon-hyon)叫,所以在日州一带,是这么称呼河童……,大概是这样。‘哅哅’这声音听起来不是很凄凉吗?可能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印象深刻,记了下来。记得是记得,但我并不是读得很认真,或许记错了。因为再怎么说,这并非我的专门……”
“可是……”
“相扑啊……”宫村说道,接着又呢喃似地说:“话说回来,真是冒出不得了的东西来了。”他望向我这里。
“迷骗,是使被骗的对象——我们人类——碰上奇怪的遭遇。而变身,是迷骗人的本体——这种情况是狸子——改变形体。”
我……幻想着以奇怪的动作行走的小个子男人。
尽管没有任何说明,宫村却知道我的身份,他说:“我拜读了您所有的大作。”我登时脸红了。
“原来如此,我完全了解了。将这些复杂的背景和历史等等全部概括在一起,镇坐其上的,就是妖怪的名字——浮面的部分。”
宫村露出目瞪口呆地表情。“蚩尤……?你说蚩尤,是《史记》的五帝本纪中出现的中国作乱诸侯……那个蚩尤?”
“京极堂先生,那么澁江的情况呢?”
“原来如此……”
“嗯,镇卫这个人好像很喜欢咒文。咻嘶卑啊,勿忘旧约。川中人,氏菅原……,对吧?”
我这么要求,京极堂便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呃……”
“没那回事。菅原氏原本的姓氏是土师氏,在菅原道真的三代以前改了姓,在那之前,他们是土师一族。而土师氏的祖先,就是那个野见宿祢。”
要是因为文风相似,作者就会被当成同一个人,那岂不是不能随便写小说了吗?如果这种风潮盛行,万一我写出了杰作,也很有可能被人说:“那个关口不可能写出这种杰作,只是文风相似罢了,一定是其他知名作家写的。”
京极堂一如往常,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刚才宫村老师所说的〈川童之事〉里也写了相同的内容,不过关于这一项,柳田翁引用《水虎考略后篇卷三》,仅止于提出怀疑的意见,说日州之所以称河童为咻嘶欸(hyosue),是因为河童的叫声听起来像‘飘飘’(hyohyo),但这无法令人尽信。不过柳田翁在刊载于《野鸟》上的〈川童的迁徒〉一文,却将河童与候鸟信仰连结在一起,支持这种叫声由来说。这篇文章里,柳田开宗明义声明,说不会有人把河童当成鸟,但是有人认为某种鸟类就是河童。”
我十分了解他的心情。京极堂平常就很饶舌,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