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一谈到妖怪,更是问一答十。
应该不是年纪的关系,这一定是品行或为人所致。
“是啊,我记得是……呃……咻嘶卑为川童之由……”
“那当然了。除了我自己决定的事物以外,我只能靠推测来做出判断,既然是推测,就不能说是知道。不过反正是对社会无用的妖怪,就算现在当场决定它的意思,应该也不会有人抗议吧……”
“宫村老师,你最好小心一点,这个人只要听到这类话题,也不稍作深思,只想着要如何添油加醋,改编得滑稽可笑,写成胡说八道的文章,毫无良心和知性可言。要是不小心一点,那位找老师商量的女士,人权可是会受到践踏的。我猜猜……那位女士是不是加藤女士呢?”
不懂他在说什么。宫村也说“我不懂你的意思”,偏了偏头。
宫村笑道:“你说的歌人的比喻非常明了易懂,可是如果照那个比喻来看,妖怪……呃,大部分的真面目就不只一个喽?”
麻美子是个有气魄、有冲劲的女编辑,宫村平素从未看过她吐露半句泄气话。
京极堂答道:“只是结合的方式不同,有时候构成的要素完全相同。”
“等一下。”我第三次伸手打断。“可是京极堂,你刚才不是说兵主神不是咻嘶卑吗?你还说神不会沦落,不是吗?”
“兵主神?”这件事似乎连宫村也不知道。
可是京极堂却答道:“老师,你说的是〈川童的迁徒〉吧。”这么一说,或许是那个题目才对。我的记忆总是随随便便。
我想了一下,把想到的就这么说出来:“咦?我想想,说到河童,就是河童发型,还有头顶的盘子。不,那算特征吧。特性的话……对,头上的盘子干掉就会变得虚弱、会把马拖进河里、会拔人的屁眼球、喜欢吃小黄瓜、喜欢相扑……,大概就这样吧。”
“那么,这是兵主神留下来的禁忌,在神明离开后仍继续发挥作用,在后来留下来的人造成的现象妖怪化时,被吸收进去……,应该这么解释吗?”
我这么问,宫村夸张地挥挥手,一再重复“怎么肯能”。
“换言之,宫村老师,以刚才的比喻来说的话,喜多岛薰童这个名字就是浮面。我们都不知道它的来历、性格或性别,但薰童再怎么说也是个人,不可能没有这些资料,只是没有被公开罢了。只要打听,就查得出来。但是那是本尊的属性,而不是薰童的属性。”
朋友接着说:“……我有个怪人朋友,专门研究大陆的妖怪,叫做多多良。不久前他去了四国……”
“这块石头怎么了吗?”宫村问道。他的问题理所当然。
既然是妖怪,就应该找专家京极堂,所以他才会在年初前来拜访吧。
宫村微笑,答道:“多谢款待,我已经很饱了,请不必麻烦了。”夫人望向我,想要征求我的同意,不过我嘴里塞满了料理,没办法回答,妻子代替我说:“厨房的事,我也来帮忙。”于是两个妻子一边谈论着和服装扮如何、金团如何,随即离开了。
好讨厌。
“穴师兵主神社的穴师,以及播磨的射楯兵主神社的射楯都是地名,同时也是穴师神、射楯神这些渡来神的名字。与这些名字摆在一起的兵主神也是外来的神明,当然祭祀它们的也是渡来人了。与刚才提到的天日枪迁途日本的事一起来看,这一点错不了。”
“不一样。在九州,单独的兵主神社只有一岐一地有。宫崎没有兵主神社,而有兵主神社的地方,就没有迁徒的河童。”
——那是咻嘶卑。
话说回来……我会在糟粕杂志上写些不三不四的文章,也颇常听见这类风闻,而且最近身边相续发生了有如妖怪作祟般的事件。可能因为如此,我做了不少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