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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该才十几岁而已。虽然只是隐约记得,不过应该是小林多喜二被检举,遭到特高拷问,最后死在狱中的那一年。

    那与缺乏社会性的我是无缘的另一个世界,但我记得当时父亲十分激动。总之,当时是非常时期。

    满洲事变、上海事变、满洲建国——小孩子懵懵懂懂不了解的重大事件相继发生。国际社会中,日本这个国家逐渐往不好的方向走去。或许是受到父亲影响,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处于和现在完全不同的理由——不安到了极点。

    “我……”麻美子说。“……记得那个时候,我都和家祖父待在一起。家母身体虚弱,生下我就经常卧病不起。我记忆中的家母,总是穿着睡衣躺在床上……”

    麻美子的眉毛扭曲了。“……家里的事都是家祖母和米子婶在打理,而家父才刚创业,事业上不了轨道,几乎成天都在工作。附近也没有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会陪我玩的只有家祖父而已。所以我们经常去山上——因为周围只有山而已。家祖父……是啊,他总是唱铁路歌曲给我听,我全部都还记得。”

    “什么汽笛一声怎么样的那个吗?”

    铁路歌曲有好几号,一号一号连绵不绝。光是东海道篇,数量就十分惊人了。我这么问,麻美子便答道“没错”。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麻美子非常笃定地说。听到她的话,宫村问道:“对了,麻美子女士,第二十五首后面怎么样了?”我不懂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麻美子忽地变得面无表情,很快地又说:“哦,我一定记得。”

    “……总之,我和家祖父相处的时间非常久,久到连那些数目多得惊人的铁路歌曲全都能够背唱出来……”

    关于这件事,只二郎似乎也同意。麻美子说起当时的事,他便眯起眼睛,怀念地说:“就是啊,就是啊。”

    “……家祖父还反过来对我说起那时我们环境十分贫苦,母亲罹患了肺病,还有我踩到蛇、被毛虫蛰到,整张脸肿起来等等,连我自己都忘掉的事,家祖父都还记得。然而……”

    “却只是咻嘶卑的事不记得?”

    “……嗯,家祖父说它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而我就像刚才说的,当时的事有些记得,但有些不记得。”

    “这当然。”

    “”嗯。有些记忆异常鲜明,有些却怎么样都回想不出来,但是我不认为这是因为时日久远,而是因为当时我年纪还小。家祖父那时至少都已年过半百了,但是连我都记得一清二楚的事,家祖父却半点都不记得,这怎么想都太不了然了。

    应该是吧。

    特别是……

    ——看了那个,会被作祟的。

    若论特殊,这段往事再特殊也不过了。

    麻美子说那里长满了山白竹。

    只二郎牵着麻美子的手,走下小丘的斜披。

    “我记得因为有事去邻村,正要回家的途中。我想那条路不是常走的路。我们牵手走在山里,突然间视野一片开阔,眼前就是一片像大海般的山白竹原。”

    “就在那里看见咻嘶卑?”

    “记忆……历历在目。那个人穿着皱巴巴、松垮垮的西装,喝醉了酒似地脚步东倒西歪,左脸上贴着QQ绊……”

    “QQ绊?你是说绊创膏吗?中间有纱布的……”

    那种打扮与山里格格不入。可是至少妖怪不会贴绊创膏,那应该是人。

    “嗯。那个人的脸很小,所以显得非常显目。他的头上几乎没有头发,红红秃秃的。眼睛很大,眼白的部分黄浊浊的,眼皮有很多皱纹。长得就像刚出生的日本猿猴一样。他的视线不晓得在看哪里,游移不定,脸上笑咪咪的……”

    ——不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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