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同的吧。身体成熟,也不一定就是大人吧。即使是伊佐间先生,到底是几岁,光用肉眼判断也完全分不清吧。”
非常易懂的譬喻。
也就是说,伊佐间与他的外貌不符,意外地年轻,那个叫民江的女孩,则是年纪小身体却成熟。相反地,伊佐间的个性比实际年龄老成,比起伊佐间,民江依她那年龄来看,心理却未成熟。可以这么说吧。不,只是看起来是那样,而实际上并非如此。
“她老是在发呆,一点忙也帮不上。为什么没有被开除,才教人觉得不可思议呢。但是,我们同年,她又是很和善的女孩,我俩其实很要好。不过,我也是后来才想起来,那女孩经常半夜溜出房间不知道到哪儿去。她跟我不同,老家很远,过年过节也不回家。应该是去幽会了吧。”
“幽会。”
“所以啊……说不定她对于那档事已经很熟练了。而我那时根本还是个不懂事的处女呢。”
民江在申义失踪后,立刻从东家逃跑了。
把这两桩失踪事件联想在一起的是东家,主人心里好像一直觉得不对劲。
“觉得不对劲?那东家不是撮合你和丈夫婚事的人吗?”
“是啊。”
“那不就说不过去了吗?觉得不对劲,又那个……把你们凑在一起,怎么这样?”
“民江被通缉时,东家偷偷来道歉了。说:‘我看走眼了,如果知道是那种男人,也不会让你嫁给他。民江也是,我们长年看着她,完全没想到会是那种女孩,真对不起。’”
听说从其它方面也得到民江和申义似乎共同行动的目击证词。因为是战争期间,不确定搜查工作进行到什么样的程度,但结果朱美被释放,民江依杀人罪嫌遭到通缉。
话虽如此,洗清杀人罪嫌的朱美,境遇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的确,即使本人已经死了,叛国贼家人的污名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洗刷的。因为连处理公公的尸骸都很伤脑筋了,所以应该很严重吧。
她说公公的遗体虽然行了葬礼,但却无法埋葬。如果就那样放着,会日渐腐败,那样的话就无法在家里生活了。朱美不得已,只好将独力将那飘散腐臭的尸体,暂时放在院子里。
朱美诚实地说,好恶心。“很伤脑筋吧。”伊佐间随口回应,也不打算再问下去。
“当然很伤脑筋喽。那个,所谓的大难之后必有后福,那东家……”
“啊。”
“东家说,本来想再照顾你,但时局不允许,至少让我补偿过去的罪,我来善后吧。”
“喔。”
“又说,所以你到别处去生活吧。”
“别处?”
“嗯,他这么说,还包了点钱给我。可是,虽然他那么说,但也想不出什么好方法,我也非常犹豫,再说,有点,那个……”
朱美在此打住,盯着伊佐间的胸前。然后说:“是还有点依恋吧。”
依恋什么呢?住惯了的土地?还是住惯了的家?不……大概是丈夫吧。依恋着与无法厮守的丈夫之间仅存的回忆。
她的表情如此诉说。
“但是,想想我一个人也无法在被村民仇视的土地生活吧。所以,那个,叫什么来着,过河的……”
“船。”
“对,于是我当晚就离开村落了。”
“目的地呢?”
当然,孤独浪迹天涯的朱美不可能有那种东西。
朱美只是偷偷地离开,踏上毫无目标的未知旅程。
然而,伊佐间认为,只要朱美不是嫌犯,那就是被害者的家属。唯一的关系人不知事件解决的结果,就出奔异乡,难道真能如此平静吗?并且,那亲切的东家,是怎么收拾善后的呢?总觉得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