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久世卿一同为尊王攘夷运动效力,故维新后得以从政,曾历任多项要职。如今业已自政界引退,不再过问国政。”
“究竟是何方神圣?”
“乃由良公房卿。”
“由良?”
揔兵卫再次失声大喊。
“我原本不想言明,就是怕你这家伙大声嚷嚷。”
“真是的。此人不就是鼎鼎大名的由良公笃之父么?”
“由良公笃又是什么人?”
与次郎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
他完全不识任何华族、士族,对新政府的一切亦是一无所知。虽听说过太政大臣三条实美、或右大臣岩仓具视这些名字,但被问及左大臣是何人,可就答不上了。并不是因为他对此类人物毫无兴趣,而是忙于应付生活,根本无暇他顾。
再者,与次郎依然是满脑子幕府时代观念。虽不至于对这些阶层有多熟悉,但仍无法接受如今公卿与大名皆以华族称之。即便理性上接受了这事实,但感觉上却还是认为两者有所区别。
这由良公笃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与次郎向揔兵卫问道。
“是个儒学者。”
“儒学者?不是个公家么?”
“是个公家又如何?儒学哪有分公家武士的?即便是贵为天子,也得学习儒学哩。”
“是么?”
与次郎还以为儒学是武士的学问。
“由良公笃乃前年以仅二十二岁弱冠之年,便开办名曰孝悌塾之私塾的秀才儒者,甚至为部分人士誉为林罗山再世。昌平黉出身者对此人亦是赞誉有加,据说还收有不少异国门生哩。”
“异国门生?异国人也要学儒学?不过据说儒学最为发达的,乃支那与朝鲜,为何要专程到日本来学?”
是洋人呀,揔兵卫说道。
“洋人也学儒学?”
“真理本就不分东西。由良生性勤勉好学,曾积极学习洋文,据说还造诣颇深。法兰西人什么的,儒学还研习得颇为认真哩。”
你可清楚呀,剑之进说道。
“因为我有门生在他的私塾研习。”
“哈哈,原来你的门生是被抢到那儿去了?”
谁说是被抢走的?听见与次郎如此挖苦,揔兵卫不悦地把头一别驳斥道:
“剑道亦是为人之道。我不过是见时下的年轻人普遍修养匮乏,将门生送到那儿读点儿论语罢了。”
听他这番强辩,正马若是在场,铁定要把他给痛骂一顿,两人也必定会吵起架来。
幸好与次郎无意同这满脸胡子的莽汉争辩,仅将这番强辩当耳边风。
即便如此。
“原来这位秀才儒者之父——是个尊王攘夷有功的华族大人呀。如此大人物,怎会找上咱们的矢作剑之进一等巡查?”
这就是问题所在,剑之进一脸愁容地说道:
“似乎是去年在报纸上读到那则关于火球事件的报导。”
“这等大人物,也会读那种荒诞无稽的瓦版?”
“总之就是读了。噢,该怎么说呢,此人似乎对怪火颇感兴趣。”
“怪火?可是指鸟火?”
“正确说来,应是对鸟和火感兴趣。此人年少时,似乎曾经历过某种与鹭鸟及妖火有关的事儿。但由良家代代尊崇儒学,意即,不语怪力乱神乃其家风。故长年以来,对此事只得三缄其口。”
“但这下却听到了你这妖怪巡查的名声?”
“当时,《东京日日新闻》之记者邀我进行访谈,当场便以一白翁所讲述之内容为基础予以答覆。谁知事后却有当时未有记者在场之报社,拿这则故事来开玩笑。其中甚至有些报导还佐以一火中有人脸之火球、和一与我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