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是弄不懂,揔兵卫说道:
“那场百物语称不称得上圆满落幕?总感觉到头来变得一阵混乱。与次郎,你有何看法?”
“虽是一阵混乱——但也圆满落幕。”
至少,与次郎所设的局是圆满落幕。
因此,理应认为这结果堪称成功。
“倒是,该怎么说呢,最后那异象,还是妖怪什么的,究竟有没有现身?”
“妖怪不是就逮了么?一个连新政府也拿他束手无策的大恶棍,三两下就将罪状全盘托出、束手就擒。难道这称不上异象?”
敞开衣襟露出胸脯,手中不断扇着扇子的揔兵卫嗤鼻哼了一声。一脸鄙视地瞧他看了一眼,正马又开始翻阅起《东京绘入新闻》。
“到头来,又成了咱们巡查大人的功劳了。虽不知里头究竟在写些什么,但这回的事儿可又见报了。”
报上还真有绘有妖怪巡查立大功的锦绘。
画的是个犹如弓削道镜般的凶恶僧侣,被一名巡查捆绑双手的光景。上头的标题则为:“秘密怪谈会稀世杀人狂就法”。
“喂,制止那踢倒屏风朝庭院窜逃的臭和尚,还掐住他的颈子加以制伏的,可是我哪。剑之进那家伙不过是呆立一旁罢了。这幅恶徒遭捆绑图,画的应该是我才对。”
这种事儿就别在意了,正马漫不经心地说道:
“到头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依然参不透。”
“其实,乃因小夜小姐现身使然。”
什么?闻言,剑之进、假洋鬼子、过气武士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小、小夜小姐现身?当时小夜小姐不是根本不在场?”
“在场。是我邀来的。”
“邀、邀来?为何要邀小姐来?”
“好让——公房卿把梦给作下去。”
没错。
话完百则时现身的鬼怪,并不一定是为恶的。
鬼怪虽超乎人知所能想象,但不尽然是骇人为恶的。
与次郎推测——公房卿欲举办这场百物语,或许是为了再见已不在人世的生母,即那青鹭的化身。
孰料……
见过小夜这长相的,似乎不仅公房卿一人。
一白翁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与次郎无从得知。但从老人当时叙述的第一百则怪谈推测,当年奸杀小夜之母阿蔺的真凶,似乎就是国枝慧岳。
想必正是因此,老人才要吩咐与次郎邀请慧岳与会。至于邀来后打算如何处置,与次郎则是完全无法参透。
不过。
老人语气平淡地叙述慧岳的罪状。
而小夜就在故事行将结束时,拉开了纸门。
门一开,风就吹进了房内。
同时,慧岳也清楚瞧见自己当年杀害的女人,竟然就伫立眼前。
这教慧岳吓得失声惊叫,并高声呼喊——你不就是我当年杀害的女人?
接下来,便边呼喊着自己的罪业边往庭院窜逃,却为屏风旁的揔兵卫所阻,并一跃而上将之制伏。
当时,正马手持蜡烛照亮了一白翁的脸孔,脸上表情与次郎至今仍记得清清楚楚。老人脸上是一副出乎意料的神色,看来事态发展似乎是超乎其预期。
话完这第一百则后,并未起任何异象。
但至少与会者的其中几名,是目睹了鬼怪现身。
一人做了场梦,另一人则是看见了绝望。
但我还真是不解,正马说道:
“为何一见到小夜小姐现身,那和尚就要吐实?笹村,你该不是隐瞒了些什么罢?”
没错没错,揔兵卫也说道:
“与次郎,近日你常单独行动,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