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打不起精神直接前往。

    前方右侧立着一块舍札。

    “这么一来岂不是成了妖怪——”阿银一脸发愣地问道。

    一旁有座以木桩搭建，仅在里头铺有草席的简陋小屋。弹左卫门的下属就在里头昼夜交替地轮番看守。

    “不过——先生不是住京桥么？若是抄近路走，应该是沿河边下天狗坂，过了渡桥再穿过新町，理应不会经过箕轮天王这头才对罢？”

    “哎呀，瞧你说的。”

    “所以，先生专程到这儿来，就只是为了瞧瞧这大恶棍长得是什么模样？即使绕了这么大一圈远路？”

    阿银这下笑得更开心了。

    狐者异乃一束知好歹之奸险无赖

    那首级——

    百介望向右手边绵延的田圃，思索了半晌。

    其实这并不是所有作家都有的毛病，不过是百介个人的宿命罢了。

    她语带揶揄地说道。

    “听来彷佛佛祖还该怕他似的。”

    就静置在一座高约三尺的简陋木台上。

    此刻——

    “没错。”

    线香的香味、护摩的烟霞、墓碑上的青苔味、柏手的声响、钟声与铃声、祝词、诵经。

    他走进了又一条岔路。

    这一带除了田圃，唯一看得到的就是寺庙。

    百介在鸟居正下方驻足，远眺仕置场所在地的浅草山谷町。

    “我和他有旧仇。”

    最后还真被挪到了如假包换的边陲之地。只要过了这座桥，另一头就是朱引之外的千住。这里也正是江户的尽头——所谓的边界。彷佛一路为边界的阴影、边界的气味所吸引，到未了，这块秽地就这么被迁到了这道如假包换的分界线上。

    同样是平淡无奇的——宛如现场的树木、稻穗、屋宇、石头、与芒草，那东西就静静地伫立在它理应存在的位置，让人感觉它的存在和周遭景物一样自然。

    噢——阿银歪着颈子纳闷了起来。

    这种地方总是教他兴奋莫名。

    接着便从鸟居下头钻过，以眼角瞄了茶铺几眼。

    “还要——再来一次么？”

    还要“再活过来——次”么——只听到她如此呢喃。

    阿银这么一问，百介完全不知该如何回答。

    “什么样的传言？”

    “等等呀——”

    日轮寺、天岳寺、东光院，只见周遭寺庙林立。

    干的又净是非法勾当，但祗右卫门最残酷的地方，其实是——不把手下的人当人看。

    “先生结巴个什么呀，是什么风把先生吹到这儿来的？”

    这一切都能触动百介的心弦。

    最后还是决定不转这个弯。

    这下可把真话说出来了。阿银又笑着说道：

    “但倘若他真如传言般厉害，这可就是个怪谈的好题材丁——”百介说道。

    百介朝左手边迈出步伐。

    “等会儿就要去么——？”

    传说中，祗右卫门就是这么个狠角色。

    被他利用的替死鬼，或许并不认为祗右卫门对自己有恩，也没什么义务为他出生人死，百介认为这些最低阶层的百姓不得不依赖祗右卫门这种恶棍，不过是为了讨口饭吃而逼不得已。祗右卫门这种乘人之危的作为，简直比暴力的威吓诈取还要残酷。

    和阿银这群小恶棍的偶然相识，让百介深受他们的个性吸引。或许世间并不会称许这些作为，但他们干的也并非什么坏勾当。厌恶以义贼自居的他们，若是听到这个说法或许会不高兴，不过百介认为他们毋宁是在热心助人。不久前甚至长途跋涉到甲府，完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