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道。
“若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姑娘,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才对。但白菊实在是太鹤立鸡群了。她的美貌让不知是家中女佣还是正妻侧室倍感威胁,担心主公见到她后可能要真心动情——”
原来是她的美貌招惹了旁人嫉妒的缘故。
“因此白菊受人刁难,最后就被撵了出去。”
“被刁难的——”
可是她乃丙午出生一事?百介问道。
“可以这么说,有天那儿失火了。”
“失火——?”
又是失火。
“是的,宅邸里起火了。妒火中烧是无所谓,但若真的烧起火来可就不妙了。不过贫僧也不知道火烧到什么程度就是了。总而言之,这场火就这么被归罪于这姑娘命中带火使然。”
“她就因这说法惨遭放逐?”
“是的。只是没想到她一返家——又碰上了火灾……”
白菊才一返家,家里竟又惨遭祝融,良顺说道。
这场火不仅烧掉了她的家产,也惹来不少闲言闲语。大家都指责丙午出生的她会夺走男人性命,还会引来大火,并因此将她逐出了京都。
她就这么流落到大坂,并沦为欢场女子。
“新町这地方就好比江户的吉原,因此大坂人口中的‘里头’指的就是新町。当年白菊在那儿可风光了。毕竟那时候她才十七岁,人又生得如花似玉的——”
据说不少寻芳客纷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出半年,白菊就成了恩客最多的活招牌了。
而且——
其中有一位常客。
“他是个大商家的少爷。不分昼夜都上门光顾。所谓日久生情,当年还少不更事的白菊就这么和他卿卿我我了起来。这下两人连一天不见面都捱不住,誓言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相偕期盼今生今世此情不渝。只可惜……”
那男人后来变了心——这僧侣说道。
据说事前毫无预警。
是真的变了心,抑或是……
“会不会他一开始就只打算逢场作戏?”
“若仅是如此事情就好办了。就连只笨驴子也看得出一个恩客是否真动了情罢,这位少爷可是真心的。不过男人本就愚蠢薄情,被这种男人吸引的女人或许要来得更蠢也说不定。然而为了些小事儿抛弃女人,可就不算个称职的好情郎了。”
“小事儿?”
“是呀。不过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这种事情对在花街柳巷里讨饭吃的人来说,根本不足挂齿。”
知道是什么事了罢?良顺以食指指着百介问道。但百介心里完全没个底。
“其实,不过是有人为那位少爷安排了婚事。”
“婚事——?”
算得上是个良缘罢,这和尚说道:
“这位少爷家做的是木材生意,女方据说也是京都某木材行的千金。对生意人而言,两人的确是天作之合,再加上女方还是个比起白菊毫不逊色的美女。这下少爷可犹豫了,换作是贫僧,恐怕也要犹豫罢。这下他只得把两个对象在天秤上比了比,好决定该如何收拾这局面。”
两人的关系也就这么告吹?
这下情况可就糟了,良顺说道。
“怎么个糟法——?”
“到头来又发生了同样的事儿。”
“同样的事儿——难道又是祝融之灾?”
一点儿也没错,这和尚眯起双眼回道:
“白菊的周遭又接二连三地起了几场火。”
和在吉原时一样。
百介再度望向平八。
大家又推称——这同样和她生于丙午有关?
“是呀。又是丙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