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什么差事餬口都由不得自个儿挑。”
根本就是束手无策,文作说道。
“这——在下非常清楚。”
山崎回道。虽贵为武士,山崎却寄身贱民窟,终日与这类人等一同起居。
“也不知是从哪儿打听来的,这妖怪嗅到这些家伙的把柄,并以此施加束缚并供其使唤。一旦利用价值不复存在——当下抛之、弃之。遭其利用者,根本是欲哭无泪。”
“这妖怪——”
阿甲问道:
“究竟是何方神圣?”
“老人也不晓得,根本无从打听。此人表示若是暴露其身分——保证小命不保。”
“这——”
“嗅,名号倒是打听到了。”
文作先来个深呼吸,接着才又开口说道:
“稻荷坂只右卫门。”
“且慢。”
山崎打岔道:
“这名号的传言,在下也曾听过。但也听说这不过是个无稽传言,此人其实并不存在。据传,这只右卫门曾于弹左卫门大人门下担任公事宿世话一职,但数年前业已身故。”
还活得好好的呢,文作说道。
“难道身故之说实为谣言?”
死是死了,文作回答:
“但正因此人分明死了,却还活着,才被唤作妖怪。”
这只右卫门——
分明死了,却还活着?
“那么——”
阿甲的嗓音打破了房内的静寂。
“——可是要吾等收拾这妖怪?”
“绝无可能。”
文作斩钉截铁地否定道:
“阿甲夫人,咱们即便再傻,也不可能作如此骇人的请托。只右卫门并非黑道凶徒或江湖术土,而是个藏身于黑暗中的大头目。换句话说,根本是个无可撼动的对手。倘若咱们的请托是如此规模,只怕支付这笔银两的十倍、百倍都要嫌少。”
“那么——”
“欲收拾是无从,但报个一箭之仇,或许不无可能。”
有个黑绘马的传言——大总管可听说过?文作问道。
“你说什么?黑绘马?”
“噢,阿又,看来你是听说过。祈愿夺命黑绘马——这传言如今可流行哩。”
原来黑绘马与此事有关。
若是这传言,我是听说过,阿甲回答。
“不论怎么看,这都像是只右卫门所设的局。”
“设局——?”
什么样的局?
“而这出逃的家伙,原本就是这黑绘马骗局中的一只卒子。”
“卒子?都被利用来做些什么?”
“被迫代其杀人夺命。”
“什么?”
闻言,原本正坐的又市不由得跪起了单膝。
“急个什么劲儿?逼他下毒手的可不是我。总而言之,此人本是个无身分的焊锡匠,一接到只右卫门的命令,便得代其行凶。此人有个卧病在床的女儿,为了医其女的病,曾一度破门抢劫,还一时失手误杀了一个人,这就成了他的把柄。只右卫门威胁若不听命行事,便举发其犯行,其女亦将小命不保。”
“他真听命杀了人?”
“杀了。不过杀的是个成天喝得烂醉的窝囊赌徒,在绘马上写下其名者即为其妻。眼见夫婿终日烂醉如泥,频频有人上门讨债,逼得婆婆自缢身亡,三餐不继致其妻无乳可哺,尚在襁褓的娃儿也行将饿死。总而言之,巴不得夫婿及早归西的忿恨是不难理解……不过对被迫行凶者而言,与此人毕竟无冤无仇,哪下得了这毒手?但若是不从……也真没其他路可走,况且还限定须于三日内成事。对非刺客的常人而言,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