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谷梅
关照,将会是在下的光荣。因此,按礼仪规矩,在下今天还是得趁早告辞。另外,在下本应自己向伊东大爷致谢,只是方才人多不便开口,就麻烦您帮在下转达——”
阿梅轻轻点了个头。此时她寻死的念头已是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落寞。
阿梅捧着点着了的蜡烛站在屋檐下,并且唤来仆人准备提灯送客。
伊右卫门向已经入睡的喜兵卫鞠了个躬,便步出房间来到阿梅旁边。两人并肩站在屋檐下。
“伊右卫门大爷——”
阿梅整个心绪都乱了。内心虽依然忧郁不已,却又莫名其妙地浮现起一股期待。
“小女子阿梅过去确实因一纸契约而成为民谷家之女,可是——”
“这件事就别再提了。”
“小女子只觉得自己像艘漂流在滚滚浊流上的小舟,被一条缆绳系住——”
“在下何尝不是——”
伊右卫门话没说完便低下头来。侧脸的神情益显寂寥。
仆人取来上头印有家徽的提灯,伊右卫门头也不回地向旁边行了个礼,便跨下走廊走向了庭院。下回有空请务必再来!阿梅在背后急切地喊道。闻言,伊右卫门困惑地皱起了眉头说道:
“若在下还是单身的话——”
此时虫鸣突然齐声响了起来。
阿梅突然感到一阵晕眩,跌坐在屋檐下。此时伊右卫门的身影应已完全融入黑暗了,不可能再看到他,阿梅却还错觉自己还看得到伊右卫门的背影。她持续朝大门的方向张望,脑海中与胸中皆是一片空白,只是茫然地望着。
——这下只剩脱逃一途了。
要摆脱已是让她无比厌倦的人生,唯有脱逃一途。但她既不知道该如何逃,也不知道该逃向何处。阿梅只能无助地挚着那早已远去的男人的背影。除此之外已无法子可想。
呃!她的下腹部痛了起来。
“若在下还是单身的话——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腹中孩子的声音吗?
不。
突然,一只强而有力的胳臂抓住了阿梅,将整个人仰面倒地的她拖回了房间。
那是她最厌恶——最痛恨的胳臂。这只胳臂就这么伸了过来,勒住她的脖子将她直往后拖。又粗又肥的指头粗暴地掐住阿梅的胸襟,把她紧贴向他怀里。五只狼爪狂暴地搓揉着她左侧的乳房。那疼痛的感觉几乎让全身麻痹。
“你这个臭婊子!这下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浑身酒臭。活像畜牲的体臭。浮着油光的野兽鼻尖紧紧贴着她的颈子,教她恶心地浑身发麻。
“大——大爷!”
又厚又粗糙的舌尖在她颈子上舔来舔去。温热的唾液、咬着耳根的牙齿、喘气,阿梅耳边还听到一个粗鄙的声音说:
“有空请务必再来——。真是教人作呕啊。害得老子肚子都快痛死了。”
“大——大爷没睡着吗?”
这还用说——喜兵卫怒吼道,并使劲把阿梅推倒在榻榻米上。
“你以为我喜兵卫喝那么点酒就会醉吗?去你妈的。我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装睡,好听听你们俩会讲些什么话、偷些什么情。你竟然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大——大爷说什么?”
果然不出我所料呀阿梅——喜兵卫一脚踩上阿梅的右手指,使劲践踏。
“迷上他了吧?”
“大、大爷怎么说这种话?”
你明明就是迷上他了、迷上他了——随着阵阵咒骂声,阿梅只觉得眼前发黑,此时又是一阵激痛。
喜兵卫正使劲踢着她的肩口。
“小女子没有——小女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