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谷梅
喜兵卫撩起衣摆在阿梅眼前蹲下,以沙哑的嗓音说道:
“你这就叫发闷骚吧。毕竟你也不是个小姑娘了。你给我听好,即便你说没有,但你那些动作分明就是迷上了野男人。肚子里怀了我的骨肉,还迷上年轻男人,你还真是个荡妇呀——”
喜兵卫拿起餐桌上的酒瓶,将剩下的酒朝阿梅颈子上浇。
滋——冰凉的液体像一条线,从阿梅的胸襟沿胸脯流了下去。
“大——大爷——”
你是喜欢上伊右卫门了吧?怎样?你是喜欢他那张小白脸吧?你想被他那双胳臂给抱在怀里吧?是不是呀?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给我直说!不敢说吗?
你这个臭婊子——喜兵卫再度发出怒吼,并使劲将酒瓶往阿梅肚子上砸。
阿梅已经发不出哀号。她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喜兵卫紧握住她的下巴。阿梅的脸被使劲扭了过去,正对着那张她完全不想看到的狒狒脸。
“喏,阿梅呀——”
喜兵卫丑陋地歪着双唇说道。看他这表情,想必是在笑吧。
“若你真敢承认你喜欢他——我喜兵卫——也不是不能考虑。”
阿梅听不懂他这话的含意,只觉得狼狈不堪。喜兵卫语气轻蔑地继续说道:
“但话说回来,人家也是有妇之夫——这点你难道没想到吗?”
“这——”
“你应该也知道,伊右卫门他老婆是个教人不敢多看一眼的丑八怪。”
“可是——他不是……”
——很喜欢他的妻子吗?
“他不过是做做表面工夫,说些中听的话罢了,根本都是唬人的。伊右卫门不过是人家的婿养子,过的还是穷光蛋的日子。加上老婆又长得那副德行,脾气还十分暴躁。即便是哪个正人君子,想必也撑不过三天。即便伊右卫门原本有什么企图,愿意忍受一切,他老婆想必也会受不了吧?总之,我不知道他们俩为什么还能在一起,但应该是撑不了多久。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这种状况。任谁都不可能——”
喜兵卫缓缓地从阿梅身上移开视线,刻薄地说道:
“他装模作样地发誓——他老婆并没有错。表面一派正人君子,胡说八道却不脸红。哪有男人会喜欢上那个阿岩?等着看我拆穿他的把戏吧!”
——他已经疯了。
看着喜兵卫恍惚的眼神,阿梅吓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此时的他已是很不寻常了。喜兵卫再度瞪着阿梅,殴打起她并咆哮道——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了伊右卫门?——你说啊,快说我喜欢他,请您成全我们俩——
在被踢、挨打、被凌虐的当头,阿梅想到喜兵卫这个家伙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慕,喜兵卫毫不具备这类感情,也从没发过慈悲、同情过、或帮助过任何人。而且这么一个喜兵卫,对这类他所无法理解的一切还是怨恨不已,非得摧毁这一切心里方能平衡。换言之,伊东喜兵卫这个家伙是个如假包换的厉鬼。
阿梅全身瘀伤,接下来又惨遭喜兵卫奸淫。
途中她屡次感到恶心,吐了好几次。
眼里只看到厅堂里的几片红叶。
翌日起,伊右卫门几乎天天都被喜兵卫召进官邸。
每天当完差,这位不苟书笑的哥哥就规规矩矩地来到宅邸,修缮橱柜地板,宛如仆人般被使唤。没当差的日子则是一早就被召来。一有酒宴,喜兵卫也会召他来同欢。总之,不管喜兵卫命令他做什么,伊右卫门都是没有半句怨言地悉数照办。阿梅实在猜不透喜兵卫骨子里在打什么主意。另一方面,阿梅还是被软禁在别屋内,受到严密监视,即使有时伊右卫门来到她身旁,仍然因为喜兵卫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