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
那么简单。”
“就算我这么傻的人也明白不简单。”
这种小屁孩明白个什么。
“我明白的,”健次重复道,“抚养费啦,打官司抢小孩的抚养权啦,麻烦事一大堆吧?还有很多要做决定的事情也很烦人的吧?还要考虑到面子问题什么的。你们这些大人啊……话说我也不算小孩了,这种事还是能想象得出的。我爸妈也离婚了,所以对这种事我还是很清楚的,确实不简单啊。”
“那……”
“那什么?要离婚也许确实很麻烦,但是你一直说认真的认真的,却连这种事也说不出口?”
“这种事——你是说离婚?”
“不是。就算你不自己提起来,对方也不提吗?如果亚佐美也是认真的,她就不会提出要你离婚吗?”
“亚佐美她,是有自知之明的女人。”我说。
健次突然“砰”的一声拍了一下自己的膝盖。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吗?就是说她是有分寸的一个人。”
“开什么玩笑?”健次说,“这只是你的借口吧!有分寸?有分寸所以让她只做你情人就行了吗?如果你说你觉得亚佐美是个厚颜无耻的女人,对她产生怀疑的话那倒还说得通。如果感觉被骗的话再讨厌你老婆也不会离婚的吧。但是你却说自己是认真的,是真心爱着她的。打算说一句我很震惊就混过去,谈什么爱着她?”
“是,是觉得震惊啊,而且我和你是第一次见面。”
“在知道我知道你秘密之前你不是一直在装吗?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有什么好装的啊?”
“搞,搞什么啊!”
“又说搞什么?你一边说着和她没有关系,你什么也不知道,一边又对我这个初次见面的人说亚佐美的死你感到很震惊。”
“那又怎样?”
“一般人会对只一起共事过三个月的派遣女员工直呼名字吗?鹿岛小姐去世了我真的很震惊啊——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我可能会想:是吗,这人没隐瞒啊。但是你却说‘亚佐美的死我感到很震惊’。亚佐美难道是你的所有物吗?”健次说,“你那种说法好像养的宠物死了一样。最近不是常常有人因为宠物死了而哭天喊地的吗?你倒是一边说自己是认真的认真的,结果连葬礼也不来。就算不来参加葬礼,你心里也不该这么平静才对啊!”
“我是不平静啊,我是很难过啊!”
“真的吗?”
“你——你知道个屁啊!”我吼道。
我的声音回荡在店里,中年女性们望向这边,学生们转过身来。
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也很想哭啊,我也想放下工作到亚佐美身边去啊。但是,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我又有什么办法啊!”
“为什么没办法?”
“因为……”
为什么。为什么没办法?
“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想办法吧?根本没想过什么要离婚,要和亚佐美结婚吧?”
“不是你说的那样。”
我想过,虽然想过……虽然想是想过。
“你最多不过想想要是正好老婆死了就好了吧?碰到什么事故突然死了那就轻松了,最多想过这种白日梦吧?妄想罢了。你这也算认真的?”
是啊!我也这么想过,不知道想过多少次。
“听你说话,我打听不到半点儿关于亚佐美的东西。每天都和她见面,睡都睡了好几次,但是你对亚佐美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只会一个劲儿地说什么真心爱着她啊这种肉麻话,说的不全都是你自己的事吗?”
健次扬起下巴对着我。
“亚佐美在想些什么,过得快不快乐,想做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