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用性格克服了先天的障碍,而且没有丢失任何她独有的魅力,她说这话的时候会露出尖刻的微笑。
“那你要它干什么?”维多利亚问。
要是有窃贼,他就慢慢地走近,就像现在一样。他会双手把斧子举过头顶,就像现在一样。
弗朗西斯在床边踩在了外婆的一只拖鞋上。斧头在令人头昏的黑暗中摇晃着,砰的碰到了台灯的金属罩上。
弗朗西斯,在鸡舍边的抽水管旁擦洗着自己,他从没有感到这样的甜蜜和平静。他走进去的时候很谨慎,发现无尽的平和笼罩在他周围。
弗朗西斯心里感觉到的爱几乎要把他炸裂开。他偷偷地走出了外婆的房间。他近乎狂乱地想做好保护她的准备。必须做点什么。他现在不再害怕黑暗的大房子了,可是它几乎要淹没了他。
他从房子的后门出去,站在月朗星稀的夜空下,仰头看着天,大口喘着气,仿佛他能把月光吸进呼出似的。天上的月亮在他的眼白上变成了一个非常小的亮点,随着眼睛转下来的时候慢慢变圆,最后终于在眼眸的中央变成一个小圆盘。
深深的爱在他身体里膨胀,他的身体仿佛要爆裂开来了,他无法把它呼出去。他匆匆忙忙地向鸡舍走去,光着的脚踩在冰凉的地上,斧头冰冷地贴在腿边。他不得不在自己要爆裂之前奔跑……
“弗朗西斯,这是你的姐妹和兄弟。”他妈妈说。他们在瓦格特的书房里。
这回没有丑闻曝光。县政府的官员说这对于多拉德太太虽然是个遗憾,但她直到最后都把疗养院料理得很好。瓦格特一家保全了体面。
好心的外婆没有剪断的那个部位还在那里像一个奖赏。他洗净腹部和腿上的血迹。他的大脑觉得轻快而又镇静。
他得把睡衣处理掉,最好把它藏在熏制室的袋子底下。那只被砍死的鸡让外婆感到很困惑,她说那不像是狐狸干的。
被厨房的热气蒸得脸通红的外婆,经常是一件活没有做完就开始忙另一件,经常菜做了一半就搁下,而最后忘了上桌。她用剩菜做砂锅菜,而让新鲜的蔬菜在食品室里枯黄。
四十五分钟后医生带着一名穿着白大褂的护理员到了,还有一辆专车带来玛丽安的女仆和五个其他的家务仆人。
弗朗西斯静静地坐在他的位子上,想着有只眼睛在他手心里眨,他握紧又松开拳头。有时候他在床上通过自慰来确定他真的没有被剪了一刀。有时候,他自慰的时候,觉得那地方在眨眼睛。外婆的精神状态急转直下。她总是为一点小事就争吵,而且干不了家务活了。尽管她需要女管家,她自己却待在厨房里亲自指挥一切,把贝莉搞得团团转,饭菜的质量也降低了。贝莉一辈子都在多拉德家干活,是家里惟一的一个常年的用人。
外婆在年轻的时候可是一把好手。她的技巧确实让她的只有简单会话能力的两三个房客觉得餐桌的气氛焕然一新。弗朗西斯坐在餐桌的另一端主人的位子上,与外婆相对,他的前面是一列频频点头的老人在听外婆把这些还没有失去记忆的人的往事勾起来。她对弗罗德太太去堪萨斯城度过的蜜月表示了浓厚的兴趣,与伊顿先生共同回顾了一会害黄热病的经历,还兴致勃勃地听着其他人零散的、难以理解的发言。
同时她越来越不能容忍浪费。她缩减了洗衣房正常的肥皂和洗涤剂的用量,结果床单变成脏兮兮的灰色。
在11月一个月当中她换了五个黑人女工帮着料理家务,可是最后她们一个也不愿意干。
她们中的最后一个离开的那天晚上,外婆气极了,她在房子里大喊大叫。她走进厨房时发现贝莉和完面团以后在案板上剩了一小勺的面粉。
他悄悄地走下楼,找到在钉子上挂着的斧头。它上面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就像他们在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