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骨拱能在火中存很长时间——天晓得他都知道什么。不管怎么说,多拉德抓住朗的时候他没有上颌骨的骨拱。他一枪把朗的脑袋打掉,然后肯定弄翻了一把椅子或其他什么东西,以造出倒地的一声响。而且他事先把钥匙挂在了朗的脖子上。
“然后莱芭在地上乱摸钥匙。多拉德在房间的一角偷偷地看。她的耳朵因为刚听完枪响还在嗡嗡地响,肯定听不到他的轻微的动作声。
“他放了火,不过还没浇汽油。他在房间里预备了汽油。她安全地出了房间。要是她太紧张而撞到了墙或晕过去了,因此没走出去,我估计他会把她拽出去的。她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去的。但是她必须活着出去来完成他的计划。噢,他妈的,护士又来了。”
“车怎么办的?”格雷厄姆快速写道。
“你肯定得佩服他,”克劳福德说,“他知道自己肯定要在家门口把车留下,他不可能同时开两辆车,所以他需要一辆在中间倒换。
“他是这么干的:他让朗把他的面包车和加油站的拖车连上,然后干掉朗,把加油站关了,驾驶着拖车回到家。然后他把拖车单独停在房子后面的田地旁边的一条土路上,然后他就去找莱芭。等她成功地走出房子,他拿出炸药,在火里浇上汽油,然后逃到房子后面。他把拖车开到加油站,停在那里,偷走朗的车。没留一点痕迹。
“我断案之前,这过程错综复杂得让我几乎要疯掉了。我知道事情就是这么发展的,因为他在拖车上留下了一些指纹。
“我们可能在去他家的路上碰到他了……好了,夫人,我这就出去,这就走。”
格雷厄姆还想问个问题,可是太晚了。
莫莉在下一个五分钟的探视时间来到他床前。
格雷厄姆在克劳福德的记事本上写了“我爱你”。莫莉点点头,握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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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分钟,他又开始写:“威利好吗?”
她点点头。
“在这里吗?”
她把目光从他的记事本上移开而看他的眼睛,不过移得太快了。她做了个吻的动作然后指了指已经开始走过来的护士。
他用力拉了拉她的拇指。
“在哪里?”他在字下画了两条杠。
“俄勒冈。”她说。
克劳福德来了最后一次。
格雷厄姆已经把问题准备好了。记事本上是:“牙齿呢?”
“是他外婆的,”克劳福德说,“我们在房子里发现的是他外婆的假牙。圣路易斯警察局找到了耐德·瓦格特——多拉德的妈妈是瓦格特的继母。瓦格特小的时候见过多拉德的外婆,他再也没忘记她奇怪的牙齿。
“这就是那天你遭遇多拉德的时候我想告诉你的事。史密森博物馆那时刚刚给我打完电话。他们从密苏里官方得到了那副假牙,他们检查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们注意到上片用的是硫化橡胶而不是他们现在普遍用的丙烯。在近三十五年里已经没有人用硫化橡胶做牙托了。
“多拉德有一副丙烯假牙,外形和他祖母的一样。他戴的是新的。史密森博物馆检查了一下——包括壳褶和凹槽。是在中国制造的,旧的一副是瑞士产的。
“他随身还带着一把钥匙,是迈阿密的一个柜子上的。里面有一本很大的书,像是本日记——比地狱还糟糕的一样东西。等你想看的时候,我可以给你拿来。
“我说,伙计,我不得不赶回华盛顿了。周末就来看你,要是我有时间的话。你会没事的,对不对?”
格雷厄姆先画了个问号,然后划掉写下“当然”两个字。
在克劳福德走后,护士来给格雷厄姆的静脉注射了一针杜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