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可我连续进网四次呢!”罗比说,“有没有给我们带礼物?”
琼朝停车的方向望去:“当然带了。不过,礼物都在行李箱里。我今天只是顺路过来看看你们,和你们的爸爸谈些事情。明天再来看你们的时候,我会把礼物带来的。”
斯蒂菲说:“哦,我收到了一个足球,还有新的马里奥兄弟,还有整套的‘酷狗宝贝’——”
妹妹细数着礼物时,罗比插嘴说:“该我说了,我收到了一个‘死星’,一个‘千禧之鹰战舰’,还有一大堆飞机模型。另外,还有一根萨米·索萨的球棒。我们还去看了《胡桃夹子》。”
“我送的礼物你们收到了吗?”琼问。
“嗯,收到了,”斯蒂菲说,“谢谢。”小女孩礼貌地致谢。可惜,她对身穿选美服装的芭比娃娃兴趣索然。毕竟,八岁的斯蒂菲不可能与当年八岁的琼品味相同。
“爸爸把你送我的衬衫拿去换了,”罗比说,“换成合身的尺寸。”
“我跟你们的爸爸说过,如果不合身可以拿去换,”琼连忙说,“这是我对你们的一点心意。”
“过圣诞节的时候,你没给我们打电话。”斯蒂菲说。
“哦,”琼对女儿说,“我们度假的地方很难打电话,简直像吉利根岛那么荒凉,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她把罗比的头发揉乱了,“而且就算打得通,你们也不在家。”
竟然怪在孩子头上。琼始终没有明白这个道理:对这种年纪的孩子来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责怪他们。如果大人做错了事,就得责怪大人;如果孩子做错了事,还应该归咎于大人。
哦,琼……像这样漫不经心的疏忽——随意转移责难的目标——会让孩子感觉像被人打了一记耳光那样糟糕。尽管十分不满,但他仍然保持了沉默。“切勿让子女看见父母争吵”,这也是一条准则。
琼直起身子:“我和理查德得走了,要去宠物店接埃尔莫和圣人。这两只小狗真可怜,整整一个星期都被关在狗笼里。”
罗比忽然又兴奋起来:“今天晚上我们要吃大餐,接着看电视转播的烟花,还要玩星球大战版的强手棋。”
“哦,不错嘛。”琼说,“理查德和我要去肯尼迪中心看歌剧。你们喜欢歌剧,对吧?”
斯蒂菲夸张地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她最近经常用这种动作来回答大人的问题。
“歌剧是一种戏剧,就是演员通过唱歌来讲故事。”帕克对孩子们解释道。
“改天理查德和我带你们去看歌剧,好不好?”
“也许可以。”罗比说。对于参与高雅艺术活动,九岁的小孩能这样回答已经算很不错了。
“等一下。”斯蒂菲脱口而出。她转身跑上楼梯。
“斯蒂菲,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们要——”
片刻后,小女孩抱着一套崭新的足球服跑了回来,递给母亲。
“哇,”琼说,“真漂亮。”她姿势别扭地拿着足球服,活像个小孩钓到一条鱼却犹豫着要不要留下来。
帕克心中默念着:先是船夫,现在又来了琼……陈年旧事怎么专门挑今天来找麻烦。唉,算了。反正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
是回顾过去的一天……
听到母亲答应明天要再送他们礼物,两个孩子当即兴高采烈地回了斯蒂菲的卧室。琼显然如释重负,转眼便收起了笑容。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现年三十九岁的她,只有在表情阴郁时才最漂亮。她用指尖蹭了蹭门牙,检查有没有沾上口红。帕克记得,琼的这种习惯,早在两人离婚之前就已经养成。“帕克,我本来没必要这么做的——”她边说边把手伸进寇琪
糟了,她买了圣诞礼物要送给我,可我却没准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