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署长!”
“嗯……?哦,是你啊。别吓唬我呀。”
“不好意思,惊动您散步。”
“是它散步,我作陪啦。”
“哟,又长大了呀。”
“跟狗粮成正比嘛——哎,今晚是干什么呢?——大主笔深夜里出动。”
“就是十条薰的案子呀。说是明天做司法解剖,是真的吗?”
“噢噢……嗯。”
“自杀还不能落实吗?傍晚宣传科那么说了的。”
“……”
“无可奉告呀?就这一点能不能落实,好歹说一句吧。”
“边走边说吧。它要咬我了。”
“您会说的吧?”
“你们早刊的截稿时间是几点?”
“……”
“该你无可奉告了吗?你们真狡猾。还要求人家‘快说、快说’呢。”
“明白。我说。请您别告诉其他报社。我们截稿是凌晨零点三十分。”
“现在呢?”
“嗯——现在是零点十二分。”
“那么说,还得过一会儿才能说啊。”
“署长您!”
“咳,别上火嘛。明早发布,要提供给晚刊发表。”
“说一点吧!老是发官方声明,生意难做啊。”
“我也有个立场问题啊。下面说多了,本部就要大发雷霆。就说你吧,采访过各种人了吧?十条薰以前好像很受欢迎?”
“对呀。穿超短裙唱演歌,被称为‘短裙演歌’,电视台也常常播放。”
“噢——但是,做歌手,卖不动的话也挺惨哩。听说携带物品的事了吧?”
“噢。所谓钱包捏在经纪人手里,手上只有运动衫、内裤和化妆盒。亮相用的闪亮裙子也就两条。所以,这个月得跑完县内的温泉区宴会表演。”
“上次闹出大麻问题的报应吧。”
“我们报社的说法是,教她用大麻的,就是那个大矶一弥。”
“那个体操名将。什么时候,都是男人不好啊?”
“回到正题上吧。嗯——十条薰入住酒店,是下午过了两点。三点钟,娱乐新闻播出大矶一弥跟东洋哈姆社长千金的闪电婚约。十条薰从七层的房间跳楼,是四点差一点。说是冲动性自杀,OK吧?据说她被警视厅查大麻的时候,死不开口呢。对大矶死心塌地。所以,她看了娱乐新闻,就绝望了。一时恨极,以死回应。没错吧?”
“现在几点?”
“嗯……啊,过了!——截稿时间。”
“我也说过同样的话。”
“嗯?说过什么?”
“以死报复的自杀嘛。但是,他没点头啊——仓石调查官。”
“‘终身验尸官’仓石先生?”
“对呀。只有那位仓石说不是。”
“他比署长权威吗?”
“某个方面吧。”
“但是,仓石为何这么说?如果不是报复自杀,那自杀的动机是什么?”
“你也来了现场,是知道的吧。如果十条薰是从自己房间的窗口跳下的,应该落在正下方的羽衣甘蓝花坛。可是,她死在旁边的庭荠花坛。”
“请等一下,署长!在现场我也听说了这样的说法嘛:在窗口斜一点往下跳的话,就落在旁边花坛了。一点不稀奇。刑侦人员、鉴证人员都那么说。”
“可仓石没点头。”
“那么说,是十条薰特地向着庭荠花坛跳吗?”
“即使是这样,还是自杀嘛。”
“哦!没错啊。”
“……”
“署长,是这么回事吧:仓石先生说是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