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啊,在家在家!仓石先生!”
“嗯?怎么,是你呀?”
“好久没问候啦——咦,小坂?”
“你好!叫我留美吧。”
“有点不好办吧?黏得这么紧!”
“今晚还要亲热呢。对吧,调查官?”
“‘处女’就免了吧。”
“太过分!我才不是‘熟女’哩!”
“我说的是不懂风情的‘处女’!”
“哇!我正合适嘛,已经三十一啦。”
“不就是个愣头小姑娘吗?磨练个五年十年的,再出道吧。”
“哎哟,好开心!”
“哎、哎……仓石先生。”
“什么事?”
“瘦了点吧?”
“从年轻时就没变啦。再瘦就进坟墓了。”
“咦,里头这位,不是一之濑先生吗?”
“在银座喝着,说怀念老地方了。还是说你的吧——什么事?”
“哦,对对,有事想问一下。”
“听不见——你大声点说!”
“好的。哎,这卡拉OK能调一下吗?严重违反噪音条例啦。”
“出殡日子就得号啊。这里可不是跟记者的混合区,是鉴证一伙的地下据点。”
“不是地下据点,店名是‘摸瞎子游戏’吧?所以我就是鬼。”
“别废话连篇。”
“对啦!调查官,就说他、说他!”
“不好说啊。小坂,眼睛都撑不开啦,回去休息更好吧。”
“啰嗦!妨碍人家发展关系,你撒泡尿睡去吧。”
“哈哈哈!服你了。”
“坐下吧。想问啥?”
“很多啦。首先是今天摆弄的亡魂。那是富田市卧床的老人吧?”
“右边手脚稍稍能动。”
“对,听说了。因此断定是自杀。不过,他自己一人真能做到吗?从被窝爬出来,用晾衣绳绕在自己脖子上,把绳子一头绑在衣橱抽屉的把手,然后——”
“把那个抽屉拉出八分,用能动的右脚推动抽屉的中间、关上抽屉。绳子就一下子绷紧,勒住脖子窒息而死——这有啥疑问?”
“所以说,这样的弄法,一个半瘫的老人做得到吗?”
“很想做的话。”
“首先,用这样的方法能死成吗?”
“颈动脉若施加体重百分之五的压力,血流就停止。那就足够了。”
“嗯——很难相信呀。”
“那你说,老爷子怎么死的?”
“调查官出现场的时候,晾衣绳之类的都收拾起来了吧?”
“对。”
“家里人干的吧?”
“发现问题的儿子夫妇从脖子上解开了绳子。老爷子一身崭新浴衣摆放在褥子上。”
“那对儿子夫妇,好像钱方面有问题哩。儿子在建筑公司下岗了,太太患风湿病总跑医院。”
“听说是。”
“死去的老人人了约五百万日元的人寿保险。对儿子夫妇来说,算是巨款了吧?”
“算吧。”
“而且儿子想去冲绳。大学校友让他过去做大楼的防水加工工作。但是他走不开,因为父亲卧床。”
“噢噢。”
“保险金和去掉麻烦,一石二鸟。这样想也挺自然的吧?”
“跟我想的不一样。”
“哟,这可行吗?情况一抹黑嘛。而且,即使单是右边手脚动弹,证明自己也能做得到,但也不能证明是谁干的吧?有可能跟实际上是谁,这可不一样啊。”
“没错。”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