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您为何认为是自杀?”
“你再问也写不成报道,是一个无名老者的自杀。”
“即便那样,也想知道真相嘛。还有,是在现场偶然听说的……”
“什么事?”
“您可别生气呀。”
“说仓石先生一进老人的房间,马上断定是自杀。只是看了老人的脖子和抽屉把手而已。——是这样吗?”
“那又如何?”
“脖子上的索沟,若将勒死说成上吊,绳索痕迹之类会露出马脚,但如果是在老人睡眠中勒的,就没法与用抽屉自杀的方法区别开了吧?”
“是的。”
“对吧?如果儿子夫妇一开始就决定制造用抽屉自杀的假象,那么索沟也弄好了、抽屉把手上的痕迹也无懈可击了嘛。简而言之,光看脖子和把手,不能判定自杀或他杀。对不对?那您为何——”
“我不是看出,是嗅出。”
“嗯……?”
“我一进房间,闻了室内的气味,就做出了判断。”
“有、有什么气味?”
“什么气味也没有。”
“没有气味……?所以就是自杀?”
“对。”
“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很可怜哪,所谓‘老人味’,可呛人啦。卧床不起的就更厉害。可是,那个房间里,一点味儿都没有。”
“啊……”
“神清气爽啊。换一下睡衣、窗户开一点,老人房间的味道都消失不了的。只有天天采阳通风,擦干净老人的身体,才能没有气味。”
“……”
“那老爷子得到儿子夫妇精心护理。所以,他很满足地用不能动的身体踹了抽屉。他想让儿子夫妇去冲绳啊。”
“……”
“嘿,你怎么啦?”
“……”
“混账!每个案子都要泪汪汪,干得了老记的活儿吗?”
“对,是!……对不起。”
“明白了就喝吧、闹吧。这里就是这种店。”
“谢谢您——哟,小坂真睡了哩。好像喝了不少的样子。”
“听说町井的案子了吧?”
“听说了。”
“她们是同期的。”
“是这样!那真是受刺激了。”
“噢噢。”
“调查官也挺狼狈的呀。第一颗黑星。”
“没办法。那是自杀啊。”
“可大家说您是故意那样做的……。不,今天不能再喝啦。我也来一曲吧?”
“爱唱就唱。”
“哎呀……”
“怎么啦?”
“好可爱哟——小坂睡着的样子。”
“你怎么回事?”
“嗯?”
“有点儿嫩,但是个好女人。回东京的时候,把她带上。”
“啊,对了,有人说了……”
“你这模样啥意思?不服吗?”
“不、不是啦,嗯……不是说带回东京的事……我忘了跟您有关的重要事情……。啊,对啦对啦,我想起来了!”
“什么事?”
“您的邻居一致让我转达:请您在指定日子丢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