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顿医生的五百小时
麻烦好像一只盘旋不去,准备突袭猎物的老鹰,总是跟随着他,他知道他得在其他事情发生前离开这里。维克利夫站并不像他所希望的那样平静。
他系好枪带,从衣橱里拿出他的那件轻薄的长风衣。外面起风了,他得穿着它穿越寸草不生的荒原。然后,他拿起他的鞍囊,收拾其他行李,这时,他在风衣口袋里摸到一个小而坚硬的物体。
是一枚弹壳,对于他的那把点四五口径的科尔特枪来说太小了——更像是来复枪或是卡宾枪的子弹壳。
街上传来的一阵吵闹声将他引到窗边。几乎就是在温斯顿被杀的地方,迪克松牧师拦住了牵着马的凯蒂。他冲她嚷着什么,看来她需要帮助。本把风衣和鞍囊扔在床上,跑下楼去。
当他跑到时,凯蒂正大喊大叫着:“那不是真的?下个星期他就会在道奇城娶我!你老担心罪恶什么的,但你们镇子充满了罪恶!那个谋杀了阿蒂的凶手怎么样?”
牧师涨红了脸,对她说道:“离开我的镇子,你这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我也想走——警长不让我走!”
迪克松拉拽着她的一只手臂,本一把抓住了他,“放开她,牧师。斯波福德已经找了她不少麻烦。”
“谁让你来插手?你是个外地人。”
“我只是想——”他的话被他的右眼突然瞥到的金属反光打断了。他来不及多想,条件反射地旋转身体,从枪袋中拔出点四五枪,拨开撞针保险,朝着他自己的房间开了枪。
凯蒂尖叫着,他朝着旅馆跑去,穿过前门,奔上楼梯。
她躺在窗前,身上穿着他的风衣,此时已被鲜血浸透。卡宾枪扔在她身旁的地板上。
“杰斯特夫人。”他一边说,一边试图抱起她。
“没关系,”血从她嘴里涌出,“是我杀了他。我还要杀了她。我不是要杀你。他要娶我的。他向我承诺以后,竟然要娶她。”
“我去找人帮忙。”他对她说着,转身看到斯波福德警长进了房间。
“不用麻烦了。省了审判的麻烦。”斯波福德说。
本望着他。他们设法把她抬到床上,但五分钟后,她就咽气了。
警长没有对本开枪提起诉讼,但俱乐部老板,马特·奥得利对本说出了全镇人的看法。“你杀了杰斯特夫人,”他说,“在维克利夫站没有哪个女人比杰斯特夫人更受欢迎。”
“我知道,”本说,“对于她的死,我很抱歉。如果我知道窗边的人是她,我可能不会那么快地开枪。”
“你以为是谁?”
“我没有想。我只是瞥见我的窗户里有来复枪枪筒反光。当然,我第一天入住的时候,就注意到那个房间能把整条街道一览无余,今天开枪前又有这个想法。警长告诉我温斯顿是从上面射杀的,但我并没有把这和我的房间联系起来,直到在我的风衣口袋里找到了一枚弹壳。她两次都将我的风衣套在她那件红裙子外面,这样她就不会被人透过窗户认出来了。她把弹出的弹壳放进我风衣的口袋,然后又忘了。当我意识到凶手使用了我的房间时,我就应该想到是杰斯特夫人了。我的房门锁着,只有她有备用钥匙。”
“不管她做了什么,”奥得利对他说,“你都不应该杀她。如果是她杀了温斯顿,她就是一个英雄——就像我之前认为你是一样。”
“她的动机可没有那么崇高。前几个月,温斯顿来这里时曾和她恋爱。他甚至让她相信凯蒂只是雇来表演的,对他来说什么也不是。而星期六,他又告诉她他马上就要结婚了。今天中午,她从教堂回来后,就去了我的房间,就在你们都以为他成功令时间停止在他胜利的一刻,她开枪射死了他。我向她开枪时,她也要杀凯蒂。”
但马特·奥得利和其他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