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需要的间谍
时,博克警探对她说,“动作快点儿。”
进屋后,蕾拉才第一次对着镜子,细细打量自己的样子。额头和脖子上的伤口裹着绷带,前臂上缠着更大的一条。她非常喜爱的绿色羊毛连衣裙破了一个大口子,血迹斑斑。看到血迹,她又想起了办公室里的情景——常多解开扎扣,掀开信封口,抽出硬纸卡。接着就是断掉的捕鼠器引线和爆炸的火光。她想这段记忆会在她后半生中挥之不去。
正当她要把绿色羊毛连衣裙脱下来时,那个叫格瑞则的男人从浴室走了出来,手中配有消音器的手枪指着她的胸口。
“好吧。”黑斯廷斯挂断安装有扰频器的电话,结束了越洋通话,“至少现在我们有点儿消息了。我们和美国方面都没有下令杀掉常多。是格瑞则自作主张这么做的。”
“怎么可能呢?”兰德想知道。
“兰德,你在这行里混过很久,应该知道我们偶尔会被一些卑劣的间谍算计。我们不可能完全掌控我们工资单上的每个人,尤其是在这种跨国行动中。”
“好吧。格瑞则查得怎么样了?”
“我们把范围缩小到两个人身上。一个接到任务与蕾拉见面,但是他请了病假,他们好像觉得是第二个人接手了他的任务。”
“真方便。”
“似乎是这样,是不是?不管怎么样,从今天早上开始,两个格瑞则就都不见了踪影。如果他知道我们正在抓他,他就会藏起来的。”
“蕾拉可以认出他。她可能有危险。”
“我相信警察不会让她离开他们视线的。他们有太多问题要问她了,他们要是知道了国际上对常多颇为关注,那要问的问题可就更多了。”
“我还是觉得我应该过去找她。”
“你还没到纽约,事情就结束了,就算是坐协和客机也赶不上。我们的人用几个小时就能把那个正牌格瑞则查出来。”
“或者是个冒牌格瑞则。”
“对。”外面天色已暗,黑斯廷斯坐在椅子上转过身,俯瞰窗外的河流。兰德怀疑除了映在窗户玻璃上的他们两人苍白而烦恼的面容,他还能看到什么。
蕾拉·兰德一动不动地站着,盯着那支装着怪异的黑色消音器的手枪。
“你说你会打电话来。”她说道,尽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我正在搜查你的房间,”格瑞则说,“谁知道你突然回来了。”
“搜查?为什么?”
“别装傻!”
“听着,门外就站着个警察。如果我大叫,他立刻就会进来。”
“那你就死定了。”
“我会赌一把。”
格瑞则稍稍举高手枪,“我没时间玩游戏。谁雇的你?”
“我以为我们是同一边儿的,直到几个小时前。”
“画廊里发生了什么——”
他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博克警探等得不耐烦了。或者是他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声。“开门!”格瑞则命令道,大步走到门后。
蕾拉照他说的做。打开门,她看到博克警官的脸,还有格瑞则扬起的手枪,这时她行动了。
她用力拉开门,门把手撞到了格瑞则的腹部。他倒抽一口气,手枪在她的脑袋旁响了,子弹飞射,穿过房间。博克掏出了警备左轮。他们贴身肉搏,扭打起来,直到警探腾出一只手,用枪把重重敲向格瑞则。博克退开,格瑞则瘫在地板上。
“别耍花招,”他警告着蕾拉,“我就觉得我听见了说话声。”
“花招!我在帮你!信件炸弹就是他给我的!”
博克走到电话旁,拨通了接线员。“532房间要求警力支援。”他粗声粗气地说。
“我现在能换衣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