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椰子
不够快。一颗无声的子弹擦过他的头,他便失去了知觉。
当他醒来时已经是早晨了,借着晨光他可以看见早起的渔夫已经在拣挂在礁石上的小章鱼了。蜷缩在旁边的沙滩上,有一只似曾见过的蜥蜴正盯着他的脸。
“活过来了?兰德先生。”一个声音问道。他微微转头看见阿德莱德·托里拉穿着短沙滩外套,光脚站在那儿。她放下手臂,马克思就爬上她的肩膀,长长的尾巴嗖嗖地摆来摆去。
“我怎么了?”他已经可以说话了。他的头侧面伤到一点,除此之外并无大碍。
“有人朝你开枪。幸运的是子弹只擦过你的头。我用棕榈油清洗过伤口了。”
“是那个穿白西装的男人。他在哪儿?”
“我不知道,他以为你已经死了。”
“他是杀害你丈夫的凶手。”
她把眼睛闭上,一会儿她睁开眼睛问:“你怎么知道?”
“伦敦警务处总部怀疑托里拉是被一种隐藏在长条物体中的消声武器所杀,因为没有任何目击者,也没有人听到。现在这里并非雨季,而这个男人拿着叠好的雨伞。这当然很不合时宜,看到他拿雨伞对准我时,我扑倒在沙滩上。你认识他,对吧?”
“是的,我认识他。”
兰德试着坐起来,这让他头上的伤口很疼。有那么一小会儿他看到重影,似乎那只蜥蜴的头长在阿德莱德身上。“不管怎样,你到这儿来干什么?那只蜥蜴在你的肩上干什么?”
“马克思是马达加斯加的日守宫,非常稀有。其他大部分壁虎都是夜行动物。至于我为什么在这儿,我是为了完成我丈夫的工作。”
“昨晚是你从克里特那里买了龟。”
“有什么不对么?”
“一个叫金的女人在安克尔湾等着买那些海龟。”
阿德莱德没好气地说:“她算老几。她曾经从特尔加那儿骗了一整船海龟。”
“那个白衣男人现在在哪儿?”
“别再那么叫他!他叫西德尼·木莲。他是南非人。”
“他为什么要杀你丈夫?”
“他没理由杀他的。”她说着转过去摸马克思的头。
“但他到这儿来帮你走私海龟。”
“就这一次,特尔加合约上还有一笔买卖。”
“木莲是个什么角色?”
“你自己问他,他很快就回来找我了。”
“回来这里?为什么?”兰德立刻警觉起来。
“他有些事要处理。然后我们会一起离开,我口袋里有六十五只辐射龟。”
“你要带着它们过海关?这么多袋的椰子?”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四处观察。如果西德尼·木莲会回来,他希望这次做好准备。
“我会带它们过去。”她回答道。
兰德听到远处有快艇靠近的声音。阿德莱德不再微笑了。“你得藏起来。我可不想再有人被击中。”
“是他吧?”
“或许。”她把壁虎放在地上,帮兰德移到丛林里。
“如果这些海龟由你带走,他回来干什么?”
“我不知道,”她看起来心烦意乱,“他要对海龟做些手脚。”
“做手脚?”
快艇已经能看见了,径直朝海滩开来。兰德迅速地后退,躲在树后。他能看见木莲坐在船沿,关掉引擎,借着一个小浪缓缓地停住了船。阿德莱德·托里拉向他跑去。这个南非人在从浅水里走来,抓着他的伞,样子看起来有点蠢。
她和他说话,或许想借个话题转移他对兰德的询问。但当他们走近时,他听到木莲问:“尸体在哪儿?”
“我把他拖到丛林里了。”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