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椰子
“危险的城市啊。”
兰德看看门外,一些青年在那里游荡。“这个地方不怎么安全。”
“他们是保护我的。”她简单地回答。
“这些龟从哪儿来?我在找它们的源头。”
“海岸上游。当地人抓了它们用独木舟给我送来。”
“下一次什么时候送来?”
金耸耸肩说:“可能今天。但他们不会相信你。你的衣服太新了,他们会以为你是警察。”
“我需要换上进入丛林穿的衣服,”兰德解释,“我其他东西都在酒店。”
“何必住酒店?你可以睡在沙滩上看星星。”
“我的老骨头可得睡床,”他跟她说,“天黑以后我再来。”
“可能在十点以后。”说着她接过他给的一些法郎。
这个小镇入夜之后就大不一样了,远处传来印度锡塔尔琴的声音。海边有篝火围着一群群的人,兰德不能理解,只能猜想他们在进行某种仪式。远处的海面上,冲天炮划过天际又落进海里。他小心前行,谨防着任何危险的出现。一次他和一个身穿白色西装、手拿卷起雨伞的男人擦肩而过,看起来完全不合适。但他后来意识到自己穿得也不怎么样。
那个叫金的女人已经在等他了。“他们今晚就来,很快就到了。”她告诉他。手里拿着一个很大的编织篮,像要去购物。
“你怎么知道。”
“几分钟前你没看见那个火炮么?那是克里特的信号。他的独木舟很快就到了。”
他们一起走到水边,看浪花打着沙滩。他很喜欢看这个,让他想起童年的时光。他小时候到布莱顿海边,那儿只有鹅卵石等着海浪的冲刷一万年后再变成沙。
兰德还没反应过来,独木舟已经靠近他们了。一个赤膊的年轻马来西亚人跳下来把船拖上岸。“今天晚上只有九只,金,”他用法语说,“它们都忙着交配呢。”
她翻开麻布袋,把一小束光射在它们身上。兰德看到龟身上的辐射线,就和指纹一样都不相同。“我要了。”她很快回答。
克里特向兰德走去:“你已经有一个买家了?”
“可能吧。”她提起一整袋龟放在沙滩上,从口袋里拿了几个马达加斯加法郎给他。
“下次会更多。”他说着,把独木舟推下海。整个过程只用了几分钟。
金厌恶地摇头。“他总是给我七八十只。他一定是在那边海滩卖给其他人了。”
兰德想起那个穿白衣的男人。“现在是雨季么?”
“到下个月才会下雨。”她告诉他。
“你最近见过陌生人么?一个穿白色西装的男人拿着把伞?”
“这里总有很多游客。”
他从她那接过一个装满辐射龟的袋子,小心地避免指头伸进去。“我一会儿可能会买这些龟,但我要先到海滩那一边走走。如果克里特要先停靠的话,会在哪里?”
“可能是安克尔湾,向北两英里。”
“我可以沿着海滩步行过去么?”
“在夜里?”
“现在。”
她耸耸肩,“比在丛林里安全。那儿有个小村子,居民都很友好。”他怀疑她在嘲弄他。
帮她把龟拿回小屋,他回到海滩向海岸另一边走去。这里的星星和他在伦敦看的倒不一样,没有了炫目的城市灯光,看起来更明亮,也更多。有些地方海滩变窄,出现丛林。但这段路还是走得很轻松愉快的,有一轮圆月为他照明。终于,他看到前方更多的篝火,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安克尔湾的村子了。那时他又看见了那个白衣男人。
兰德靠近时他转身,可以说动作很慢地举起了他叠好的雨伞。兰德扑倒在一旁的沙滩上,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