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断的降灵会
点头:“里面掺杂了一种作用温和的安眠药粉,不过生效迅速,应该是三人中的某一人所为。”
“仪式举行前,我尝了一小滴,当时没有发现异样,不过药粉也有可能是在那之后加入的,总之不是黑尔就是他妻子干的,但不可能是珊德拉·格利姆自己。”
“这案子才两个疑犯,就让我们忙得团团转!你有什么想法,医生?”
“没别的办法,回黑尔家去,再调查一次。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今年六月,异于往年的暖和,警长将他的车停在黑尔家门口的时候,凯特·黑尔已经在花园里打理初绽的玫瑰了。
“瞧这些小家伙,漂亮吗?”她问,“这一丛是为了纪念罗纳德特意栽种的。我想他会喜欢的。”
“很抱歉再次登门打扰您,”警长说,“但没解决的问题还是一大堆。”
她的丈夫听到我们谈话的声音,也来到玫瑰园里。
“案子有什么进展吗?”他问道。
骄阳在他的银色镜框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他举起一只手遮住双眼。
“没有。你俩是头号嫌犯,这早就不是什么新闻了。没有第三个人进出过那间屋子。”
“可我们都睡过去啦。”亚瑟·黑尔指出。
我摇摇头。
“你们有一个人是在犯案后才把杯中酒喝掉的,我们还是进去谈吧。”
看得出来,两口子都不太愿意接受无休无止的询问。
“不是我干的,”凯特·黑尔说,“要不就是亚瑟。”
他看了一眼妻子,喃喃道:“凯特……”
“进去。”蓝思警长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他们这才朝门的方向聚拢过去。
借此机会,我再次打量起厨房,就是在这里,那把削皮刀犹如变戏法一般地消失了。不过这件事已经不再困扰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脑海里浮现了自己把刀放在流理台时的场景:流理台紧靠着炉灶,两者之间肯定有缝隙,没错,那是一条比四分之一英寸稍宽的细缝。
“你们有没有手电?”我问黑尔。
他给我找了一支,我对着橱柜和炉灶之间一阵猛照。果然,在黑咕隆咚的最底下,那把失踪的刀子安安静静地躺在地板上。
“解开了一个。”我说。
“看来是不小心掉在这里的呢。”黑尔说。
“也许是凶手刻意放的。发现珊德拉的尸体后,你们当中有人来到厨房,看到桌上的削皮刀,临时起意,将其中一把推进了炉灶与流理台之间的空隙里。这必然是凶手所为,他想要借此增加鬼魂借刀杀人的感染力。”
“究竟是谁,医生?”警长问,“你心里应该有底了吧?”
“嗯。”
我们像一群旧的知心老友,围着厨房里的一张餐桌坐下,凯特甚至为大家冲了一壶咖啡。
“大家都知道,”我开始分析,“本案的全部关键就在于动机。就算珊德拉·格利姆打算骗取你们的钱财,这也不足以产生足够强烈的杀人动机。你们只需要离她远远的,告诉她我们不需要降灵会这种骗人的把戏就可以了。所以,谋杀背后,一定藏着别的原因。昨天我和珊德拉的同居密友见了面,她们以前是滑稽歌舞剧的搭档,从她那里,我知道了真正的动机。”
“你怎么知道的?”凯特·黑尔问。
“日期错误。据珊德拉的行事历记载,她第一次给你打电话谈论您孩子是在四月二十五日,后来的五月八日,是你第一次参加她举办的降灵会,一周后,又有了第二次。你们俩在四月中旬的时候,就获悉儿子在前线阵亡的消息,但官方伤亡名单直到五月一日才见报。珊德拉是通过报纸获取客户信息的,因此她不可能在四月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