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断的降灵会
下来要说的内容,也许她不想说自己朋友的坏话吧。
经过一小段尴尬的沉默,她又开口说道:“珊德拉和我大约十年前开始同台演出滑稽歌舞剧。从那时起,我们就有了格利姆姐妹的称号。表演的内容类似于读心术,我穿着闪闪发光的紧身衣,手里握着怀表或者项链这些物件,在观众席穿行,珊德拉要做的就是在蒙着眼睛的情况下辨认这些物件。可事实上根本没那么神,我的台词里总是藏着我们事先商量好的关键字。”
“你的意思是,你们是骗人的?”
她有些烦躁地在椅子里挪动身体。
“这是表演啊。就像魔术师一样,我们是在娱乐观众。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都是珊德拉的点子吧?”
“这个,没准儿,我猜应该是的。那时候我俩都年轻着呢,她觉得表演滑稽歌舞剧能够引起帅哥们的注意。”
“你们都没结婚?”
“当时没有,但珊德拉身边不缺男人。”
“她从什么时候起开始从事这种和鬼魂打交道的工作?”
约瑟芬耸耸肩。
“滑稽歌舞剧没落了,她就转行干起了这个,读不了活人的心,就去和死人说话呗。我猜她肯定觉得这是职业发展的正常路线。”
“你为她的新角色提供过什么帮助吗?”我问。
“没有。我在州议会大厦担任秘书。尽管住在一起,但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我有过几年婚姻,可后来和丈夫关系闹僵了,她就让我搬过来一起住。”
我又向她提了一些事先在记事本上准备的问题:“凯特·黑尔,就是那个儿子在珍珠港遇难的妇人,她说珊德拉和她谈过举行降灵会的安排。你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她想了一会儿。
“我可以查查,所有的联系记录她都有保留。我说的不是男性朋友那种联系啦,只是单纯的灵媒业务。整个新英格兰南部的报纸她都会读,专看上面的战争伤亡名单。一看到有谁被确认死亡了,她就打电话给死者最近的亲属,推销自己的服务。”
“真残忍。”
“有些时候,我认为这么做未尝不是一件助人为乐的善事。”
约瑟芬走到房间角落的一张书桌旁,一边说着,一边用视线搜寻珊德拉的行事历。
“找到了!四月二十五日,打电话给凯特·黑尔,诚邀光临寒舍,举行降灵会。两周之后的五月八日,黑尔太太应邀前来。又过了一周,她再度前来,第二次参加降灵会。”
“你知不知道珊德拉打算在北山镇的黑尔家也举行一场降灵会?”
“不知道。警察告诉我的时候,我可吃了一惊。她极少在外面搞降灵活动,一般都在家里。我之所以知道这一点,是因为每次她有客人来,我都得回避。”
“有没有什么人非常讨厌珊德拉,恨不得把她杀死的那种?”
“反正我不知道。”
我又问了几个问题,但都没有得到我感兴趣的信息。珊德拉·格利姆的生活就像她的死亡一样,是一个谜。那天下午晚些时候,我驱车返回北山镇。
“我们走进死胡同了,医生,”第二天早上,蓝思警长告诉我,“黑尔和他妻子当中肯定有一个是凶手,但是凶器到底去哪里了?有没有可能是合谋?那样的话,他们的动机可叫人捉摸不透了。”
“如果他们是凶手,不太可能在自己家里下手,何况当时还有我们那么严密的监视,这和作茧自缚没有区别。一定有一些被我们忽视的线索。”
“那个磨刀师傅,皮特·佩特罗夫?没准他帮你磨完刀转个身就潜入了密室。”
“除非他能穿墙。对了,葡萄酒的分析结果出来了没有?”
他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