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断的降灵会
得有必要在我们家举行一个小型降灵会,只有我和我丈夫两人参加。她说,这样的氛围对罗纳德而言是最合适的。”
我摇了摇头,有点儿怒其不争,但更多的是哀其不幸。
“凯特,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女人是个骗子,她只不过施展了一些雕虫小技。”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连见都没见过她。”
“我知道这些所谓灵媒的惯用伎俩。”
“她进入催眠状态的时候,我能在她头上看到光环。”
“那是涂了磷化物的薄纱。”
“还有,就算我抓着她的双手,代表我儿子的一小片贝壳也会自己出现在桌上。”
“房间想必是一片漆黑吧?”
“几乎看不见,”她承认,“不过屋子里有很微弱的光线,因此我知道周围没有其他人。”
“她事先将贝壳藏在嘴里,甚至还有可能藏在胃里,再以反刍的方式吐出来。有些灵媒很擅长这种把戏。”
凯特·黑尔沉思片刻,脸上又燃出希望的光芒:“这件事我一定得做。万一她真有本事,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不如这样,山姆医生,既然你对这种事非常在行,干脆也一起来参加这个降灵会,好吗?如果你当场证明她不是骗子,那我的丈夫也许会相信与死人谈话这件事是真的。”
我摇摇头。
“我不能答应你这个要求,凯特。这已经不是一个医生该做的事了。”
她勉强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还是很感谢你听我说这些。”
我妻子安娜贝尔是北山镇唯一的兽医,于是她的诊所就成了大大小小各种动物的“诺亚方舟”。那天下午,我接到——个来自“方舟”附近的农场电话,出诊结束后,我踏上了回家的路,并在她的诊所停下来,她正在为一只猫咪摘除脚掌上的刺,小家伙痛得快不行了。
“你就像当年的安德鲁克里斯。”我调侃道。
“我比他温柔多了,还是你没发现?”
“我现在要回家了,你也快下班了吧?”
她轻叹一口气,望向身后的一排排笼子。她的助手正在那边照顾一只德国种狼狗。
“我至少还要一小时,然后就回家。”
“我有个提议,去马克思饭馆吃晚餐吧。七点钟怎么样?”
“听上去棒极了!”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马克思的牛排馆是北山镇上我们最中意的餐厅,十二月时,我们的婚礼接待程序也是在那儿举行的。
我换好衣服,提前十五分钟到了马克思牛排馆。安娜贝尔还没出现,我很惊讶地发现凯特·黑尔和她的丈夫坐在一个雅座里。如果装作视而不见的话,未免也太蠢了,所以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我致以晚安的问候。亚瑟·黑尔立即起身招呼我。
“晚上好,医生。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我在等我妻子呢,她应该快到了。”
“没事儿,先坐下来,等她来了再说。”
我和马克思说了一声,好让他知道我在哪儿,然后就和他们坐到一起。“不用给我弄喝的了,”我说,“我等安娜贝尔一块儿。”
亚瑟·黑尔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嘴里叼着烟斗,可谓学究气十足。他大约五十岁,可能比他的妻子年长几岁,当镇议会的事务不是那么繁忙的时候,他就去自己经营的一家印刷公司工作,那儿雇了十来个人。
“凯特正在和我说她拜会波士顿的一个灵媒的事儿,她说今天也和你谈了。你觉得怎么样?”
尽管不太情愿被卷入其他人的家务事,但我觉得还是应该把对凯特的忠告复述一遍。当我说完,她接过话茬。
“亚瑟和你看法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