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断的降灵会
山姆医生,我也承认你们说的可能有道理。但尝试一下也没有什么坏处,反正她的要求只不过是三百块外加旅费,就可以来我们家搞一个降灵会。”
“三百块是个大数目了。”黑尔小声嘀咕道。
“为了和我们的儿子说说话,再听一次他的声音,三百块很过分吗?”
“凯特——”他语带恳求地说,“理智一点。”
“如果你担心这个女人是个冒牌货,我们可以让山姆医生做见证人。”
“我不打算……”
可是还没等我提出反对意见,她的丈夫便满脸放光地看着我。
“山姆医生,你会来的,对吗?”
“这有点超出我的专业领域了。”我抗议道。
“乱讲!你高强的破案本领谁不晓得。从某个角度来看,这和那些不可能的案子不是一样的吗?”
“如果你们怀疑对方使诈,应该找蓝思警长,而不是我。”
“要不你们俩都来参加吧。”凯特建议。
我终于看到了脱身的曙光。
“要是你们能说动蓝思警长,那我也参加。”
这是一个稳赢的赌局,因为我知道蓝思警长不可能对这种事情有兴趣。
结果我错了。
第二天下午,蓝思警长打电话给我。
“下午好啊,医生。还在与新婚期苦苦搏斗吗?”
“没这回事儿,”我语气肯定地告诉他,“倒是你,还打算再任一期吗?”
这个问题我每四年都要问一遍,而回答总是肯定的。他第一次当选警长是在一九一八年,较我来到北山镇早约莫四个年头,现在他的第六次任期即将届满了。
“有一次,在我意志消沉的时候,我曾在纪念馆答应薇拉今年不再留任。她觉得二十四年对任何人来说,都已经足够长了,可是,他奶奶的,医生——我退休了能干吗呢?去农场养鸡?加上战争爆发,后来我跟她说我打算再干最后一期,她便同意了。”
听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心里乐不可支。我没法想象由另一个人担任北山镇的警长是什么样子。
“话说回来,”他接着说,“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想谈谈亚瑟·黑尔和他妻子的事,他们要搞降灵会。”
“别提这事儿了,警长。我是告诉过他们如果你参加的话,我也会出席,可那只不过脱身之计罢了。他们痛失爱子,我也很难过,但这不能成为我支持迷信活动的理由。很明显,这个珊德拉·格利姆是冲着老两口的钱来的。她之所以要在家里举办降灵会,是因为她想借机看看他们家的家底,好知道这票生意有多少油水可捞。”
“既然如此,保护弱小,揭穿骗局难道不是让我们参加这次仪式最好的理由吗?”警长争辩道,“没人能比我们俩做得更好。”
我不得不承认他说到某个点子上了。
“你真的打算出手相助?”我问。
“我认为我们有这个义务,医生。”
我叹口气,举手投降了。
“她什么时候到?”
“星期六。她会在老两口家里过一夜,周日返回波士顿。”
“她开车来吗?”
“坐火车。实行配给制度以后,汽油比金子还贵哪。”
作为一各执业医生,我的汽油配额比一般人多一些,不过我必须将专门发放给我的彩色标签贴在前风挡玻璃上。时下,火车成为越来越通用的交通工具,尤其在我们镇,因为北山镇距离任何一个商用机场都十分遥远。
“好吧,警长。你要舍得死,我就舍得埋!”
星期六下午四五点钟,亚瑟和凯特在站台迎接载着珊德拉·格利姆的列车到来。那天是六月六日,刚好是我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