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断的降灵会
,我充分意识到在这里搞些灵媒常用的名堂是绰绰有余了,于是便问:“你不介意黑尔太太对你搜身吧?”
女人微微一笑,说:“那我也得搜她的身。”
“得了吧……”亚瑟·黑尔正欲提出抗议,却被妻子制止。
“这样很好,”她说,“就这么办吧。”
灵媒师双手举过头顶,静静站立原地,凯特·黑尔用两手沿着对方苗条的身躯一路向下,尤其谨慎地摸查了两腿周围。搜查期间,珊德拉·格利姆将脚从鞋子里蹭出来,以便让黑尔太太查看。当一只脚被举起来的时候,她忍不住笑道:“我这里有点怕痒。”
接下来,珊德拉对凯特重复了刚才的程序,被两只手摸来摸去,令凯特看上去有些尴尬,不过她并未就此抱怨。
“好极了,”亚瑟对蓝思警长说,“下面轮到给我搜身。”
所有的搜身结束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之处。珊德拉的钱包留在厨房的流理台上,和黑尔的钱夹、钥匙搁一块儿。女人们的衣服上都没有口袋,黑尔先生的口袋里只有一条手绢和他的真皮眼镜盒。
我又询问了桌上的葡萄酒是怎么回事,于是被告知是珊德拉带来的。
“有些厨师在开工之前,要喝点白葡萄酒,”她告诉我,“我和他们一样。”
我把酒瓶拿到灯光下端详,里面只有液体。我抿了一小口,确实是葡萄酒。
“上好的葡萄酒。”我恭维道。
“好啦,咱们各就各位。”珊德拉·格利姆一边宣布,一边往三个杯子里斟酒。她转过来对警长和我下了逐客令:“黑尔夫妇和我接下来将占用这里进行召唤仪式,您二位要是不放心,可移步至门外看守。”
可就在仪式即将开始前,发生了一件怪事。六月的夜黑得晚,一阵铃声传入我们耳中。那不是有人在揿门铃,而更像是从街上传来的某种无规则的铃声。凯特马上反应过来。
“那是磨刀师傅。警长,能麻烦你将我放在厨房流理台上的两把削皮刀拿给他吗?我还备了零钱在刀旁边。”
蓝思警长对于处理这种家务事好像有点踟蹰不前,于是我立即说:“你留在这里,我去。”
我找到刀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路边。磨刀师傅皮特·佩特罗夫看到我,便停下他的马车。
“您在这儿干什么,山姆医生?”
“看望一位病人,”我告诉他,“帮她把这两个家伙打磨打磨好吗?”
“乐意之至!”他接过刀去,在磨刀器上架起脚踏板,接着把刀刃凑近磨轮,顿时火花四溅。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磨第二把刀。
“好啦!和刚买的一样。”他说。
我收下磨好的刀,付了钱。
“替我向黑尔太太问声好。”说话间,他拉动铃绳,驾驶着马车离去,叮叮当当的声音告诉人们,磨刀师傅来了。
“谢谢你,我会和她说的。”
我回到屋里,把磨好的刀放回到炉灶旁的流理台上。蓝思警长正站在储藏室门口,那扇门紧紧地关着。
“我听到有人在低声说话,但是现在里头怪安静的。”他告诉我。
“他们把门锁上了吗?”
“没有,但是有我守在这,什么鬼魂都休想飞进去,医生。”我微微一笑。
“你不该拦住他们的,这让珊德拉·格利姆情何以堪啊。”
我们又等了几分钟,倾听屋内动静。门背后静悄悄的。
最后,警长忍不住问:“医生,进去看看情况如何?”
“到现在为止才过了十五分钟,降灵会没这么快结束的。”
我又在门外溜达了一圈,然后坐下来打量起黑尔家的杂志。他们买了最新一期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