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戒指
您,霍桑医生。您的事迹这些年我听到很多。”
“希望都是好事。”
“那当然,”他打开公文包,继续说道,“下周会举行一个初步的听证会。我们的策略很简单,就是主张被告心智失常,要求无罪释放。”
“嗯,好办法。”我看了一眼米丽。
“因为他从来没在神经科做过检查,所以我们希望您就他的精神状况提供证词以供参考。这对于说服法官安排精神病检查会大有帮助。”
“我会把知道的一切在出庭作证时向法官报告。米丽,现在他的情况还好吗?”
“情绪低落得很,他吵吵嚷嚷着要把戒指拿回来。”
我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他准是着魔了。”
“还给他又怎么样呢?”梅尔纳普问,“反正大家都知道隐身这回事是小说里的东西。”
“我们这么认为,他可不这么认为。要是把戒指还给他,他还以为自己又可以隐身了。下次出庭的时候,指不定要逃跑呢。”
律师被我这么一说,也只得点头同意:“您说得有道理。”到了周一,我在首次听证会上出庭作证,法官果然安排了对被告进行精神病检查。我怀疑这个案子可能会朝着菲尼索精神失常的方向发展下去。休庭时间,我和蓝思警长在法院对面的药店柜台吃午饭。
“安娜贝尔身体还好吗?”
“很好,下周她会去林肯·琼斯那里做例行检查。”
“七月一眨眼睛就到啦。”
“但愿如此。”我闷闷不乐地说。
“怎么了,医生,你好像不高兴啊。”
我摇摇头说道:“和安娜贝尔无关,我在想菲尼索的案子,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哪里不对吗?”
“因为菲尼索其实并不能隐身,所以犯案的过程仍不清楚。即使你在黑暗里没有注意到他潜入栗子山路,但是他杀完人后,还是回不了家。杀害拉尔夫·塞德里克的凶手必然是从后门离开的,那儿很黑,正是最好的保护色。”
“但是菲尼索的招供与犯罪现场完全吻合。如果不是他干的,那就奇怪了。”
“一点没错,警长。要解释这一点,只有一种可能:凶手是米丽,她一路上穿着丈夫的衣服,杀死塞德里克后,从后门逃回家,并把犯案的细节告诉了丈夫。”
这个解释听上去还说得通,但是蓝思警长却立即否定了我的说法:“医生,这不可能。米丽比她丈夫矮了整整一个头。我不可能把他俩搞混,哪怕是在夜里。案发后,我的一位副官几分钟内就赶到菲尼索家堵住了他的退路。他用聚光灯照亮了周围的区域,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我审时度势,发现这是个令人讨厌的死胡同。
“凶手不可能是裘力斯,除非他真的可以隐身;凶手不可能是朱恩·塞德里克,因为时间太紧,而且她也没有机会把犯罪经过告诉裘力斯;凶手也不可能是米丽,因为她身高与凶手差太多,并且不可能不被发觉地回到家里。还有别的嫌疑人吗?”
警长耸耸肩:“一个碰巧经过的流浪汉?临时起了入室打劫的念头?”
“你忘了凶器是裘力斯·菲尼索的拐杖,我前一天在他家还见过的。”
“那就只可能是菲尼索了,医生。不管他施了什么法术,总之是罪责难逃。不过有罪没罪对他来说有什么区别呢?反正是要进精神病院的。”
我觉得脑细胞忽然间都死光了:“这是我来到北山镇以后,第一次被某个案子困住。”
这个谜让我始终心烦意乱,不论是在办公室还是在家。
“你得忘记这事儿,山姆,”几天后,安娜贝尔实在忍无可忍了,“你马上就要成为一个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