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戒指
“我才不干,法力不能滥用。”
“你怎么杀掉塞德里克的?”蓝思警长问道。
“我到他家门口的时候取消了隐身,因为我要让他死得明明白白,我打碎玻璃,然后进了门,接着用拐杖乱舞一通,朱恩被我吓得尖叫,真是很抱歉哪。”
“你把拐杖留在了那边,”我说,“那你怎么回来?”
狡黠的笑容再次浮现在他脸上。
“隐身的时候我用不着拐杖,因为我身体没有重量,是浮在空中的。”
“如果你承认杀人,那我可得马上把你抓起来。”警长说。
“没问题。不过我给你个忠告,一个隐身人在牢房里是不可能被关得太久的。”
“走着瞧。”我说。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从他的手指上拽下了那枚牧羊人戒指。
“住手!”他发出杀猪般的号叫,但为时已晚。
“现在你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我把戒指递给蓝思警长,“好好保管。”
菲尼索气得直捶床。
“米丽!”他大叫道,“他们抢走了我的戒指!”
她站在门口不住地摇头,几乎要哭出来。“我们得把你丈夫带走,”警长告诉她,“很抱歉。”
他安排了一辆救护车和一个担架,菲尼索还想反抗,我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毫无疑问这个人的脑子有些问题,但不能解释的事情还是不能解释——在正常的世界里——他到底是怎么把拉尔夫·塞德里克干掉的?
菲尼索进了一家被严格监控的医院,大陪审团很快便以谋杀罪名对他提起公诉。在证词中,蓝思警长坦陈因为灯光昏暗,并没有看清楚凶手的真面目。
“我还能说什么呢,医生,”休庭的时候他告诉我,“没人会相信隐身人的说法。菲尼索已经承认杀人,并且一五一十地给我们描述了具体的过程,除了隐身这一段,其他都符合现场痕迹。”
“除了隐身这一点,没错,但这恰恰是最重要的一点啊。”
“栗子山路上没有路灯,也许是天太黑所以我之前没看到他,后来他到了塞德里克家门口,才有了一点光线。”
我并不同意这个解释:“就算没有隐身能力,我也怀疑他能不能拄杖走过一百多码的山路。没有拐杖,他不可能回到自己床上。”
“照你看还有什么可能?”他问。
“塞德里克的妻子。”
“朱恩?不可能是她,我还没到,她就已经冲到门口大声呼救了,从时间上来说不够。而且如果是她下的手,裘力斯怎么会知道塞德里克死了?”
“这话倒没错。”我嘴上承认,但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
案件审理进展缓慢,转眼过了圣诞节,到了新年的一月。战争新闻大部分是有关苏联重新夺取去年被希特勒占领的领土的消息。一边是世界战争,一边是怀孕的妻子,我几乎已经快要淡忘裘力斯·菲尼索的事了。
因此一月中旬米丽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十分惊讶。
“霍桑医生吗?我是米丽·菲尼索。我为丈夫请了一名西恩角的辩护律师,他想和您谈谈,不知道您本周有没有时间?”
我看了一眼行事历。
“明天下午我有空,大概两点钟,这个时间可以吗?”
“好极了,在您办公室?”
“可以,到时见。”
他们到得非常准时,米丽穿着一件皮大衣,以抵御冬天的冷风。特朗斯·梅尔纳普包得更严实——一件带风帽的皮风衣加一双皮靴。他与我握手致意,并且呈上名片。
“西恩角的雪比北山镇大一些。”他大概是要为自己今天这身装束找个理由。接着他又补充道:“很高兴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