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戒指
“菲尼索人呢?”我问。
警长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彻底搜查过这间屋子了,没找到。还有十几个人在菲尼索家那边待命,不过我们暂时还没有进屋。”
餐厅里传来抽泣的声音。
“朱恩怎么样了?”
“糟糕极了,医生。也许你能安慰安慰她。”
我走进隔壁房间,有个副官正在好言安慰受惊的妇人。
“有没有其他家属需要我们帮忙联系的?”他问道,可朱恩只是不断地摇头。
“让我和她单独待几分钟。”我和那名副官说道,然后在桌边坐下。
“朱恩,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他用手杖敲碎了门玻璃,然后就进来乱砸乱闹。”
“是裘力斯·菲尼索本人吗?”
她点点头。
“他穿了一件带帽的外套,不过我认识他。因为绑了石膏的缘故吧,他走路的姿势很僵硬。拉尔夫听到了声音,于是从厨房里跑出来,我让他赶紧回去,但是来不及了,菲尼索已经拿着手杖冲了上去。我慌慌张张地朝门外跑,边跑边喊救命。警长听到喊声立刻朝这边奔过来,但是太晚了,拉尔夫死了。”
“菲尼索人呢?”
“他……他就这么不见了。”
我回过头问蓝思警长:“你看到什么了?”
“就像我刚刚说的,他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在通往前门的路上,当他敲碎玻璃的时候,我立即从车上跳下来,朝房子跑过去。要是我能把车停得靠近屋子一些,说不定就能救拉尔夫一命了,唉……”
“我们最好去看看菲尼索,”我恨恨地说,“还有米丽。”
对于菲尼索家里可能遇到什么情况,我们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但是门铃才响了一会儿,米丽就来开门了。她穿着睡衣和拖鞋,显然刚从床上爬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
“裘力斯在家吗?”蓝思警长完全没理会对方的问题。
“怎么了……我想他还在睡觉。我又给他吃了一片止痛药。”
她走在前头带我们去了裘力斯的房间,我注意到警长悄悄从皮套里取出手枪,为了防止引起注意,他把枪紧贴在腿上。米丽推开房门,然后打开灯,只见裘力斯躺在床上,缠着石膏的断腿垫在枕头上,听到有人进来,他立即睁开眼睛。看到是我,他狡诈地笑了:“我说到做到,拉尔夫·塞德里克被我做掉啦。”
这事看起来确实很不可思议,但他的话又不由得人不信。昨天我登门拜访时那根多瘤的拐杖一眨眼就变成了沾满鲜血的凶器,躺在塞德里克家的厨房里。床边的拖鞋底上,还留着泥土的痕迹,不远的地上有一件连帽外套。
“我要帮你把个脉。”说着,我抓过他的右手手腕。心跳稍稍有点快,但我认为没有达到刚刚经历过剧烈运动的程度,说不定是我们一大群人半夜闯进来把老人给吓到了。
“你们不睡一张床?”蓝思警长问米丽。
“发生事故后就没有了,他的腿打了石膏,一个人睡大床比较舒服。我这几天睡别的房间,”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问,“拉尔夫·塞德里克怎么样了?”
“他死了,米丽。朱恩和我都看到一个酷似裘力斯的人冲进他们家。”
我很好奇菲尼索对此会作何解释。“告诉大家你是怎么办到的。”我催促道。
他笑了,像只狡猾的狐狸,你分不清他究竟是十足的恶棍还是纯粹的疯癫。
“米丽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没人管我,快到半夜的时候,我拄着拐杖下床,穿上外套和拖鞋,然后就隐身啦。”
“你倒是隐给大家看看。”我像昨天一样地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