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雪人
的气氛,一家人在焦虑地等待着警方上门。米奇不停地给大家讲发生在太平洋战场上的故事,好让谈话继续下去。托德听得可带劲了,不断地问这问那。米奇是个帅小伙,乍看上去还是个学生,而不是遥远战场上的一名士兵。“我是六月坐运输艇离开塞班岛的,”他告诉我们,“等这次假期结束,我还得回圣迭戈接受新任务。”
我这把年纪了,既当不了兵,也没有在军队工作过的经验,所以很难想象他描述的场面。然而从他的描述中,即使没有身临其境地感受过俯冲的敌机和暗处的潜艇,我们也足够胆战心惊的。
“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去打仗。”托德听完哥哥的冒险故事后,认真地说。
我祈祷这一天不要到来。
安娜贝尔和我晚上去了殡仪馆。我们那个年代,死者的遗体在下葬前,会有两三天以供观瞻,这是很正常的事。我们从殡仪馆出来时,维姬和我妻子谈论起死者养的猫:“它的名字叫米欧,”她说道,“你有认识的人家愿意收留它吗?我们虽然很愿意把它接到自己家,但是孩子们有猫毛过敏症……”
安娜贝尔征询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可以先在我们家放一段时间,等我了解到有合适的家庭后再送过去。它是个漂亮的小家伙。”
话虽如此,可我担心这“一段时间”说不定会是很久很久,尤其是当沙曼莎长大一些后。尽管如此,我还是欣然同意。
“我们很愿意收留它,它现在在哪?”
维姬朝她的妹妹喊道:“埃瑟尔,米欧在你那里吧?”
埃瑟尔·诺里斯走过来说道:“没啊,你们找到好心人家了吗?”
“山姆医生和安娜贝尔愿意暂时看护米欧。”
“太好了。它现在待在我们家,不过我们要九点钟才离开这里,如果方便的话,你们可以在那之后来取。”
距离九点还有二十五分钟,于是我们决定在殡仪馆等着。期间查特斯牧师赶来主持了几场祷告仪式,快到九点的时候,珍妮特·费瑟斯悄悄地进了门。
“埃米和她爸爸在家,”她告诉我们,“可我觉得有必要来看他一眼,斯科特是个好邻居。”
“他有没有带埃米去过家里?”
“没有,我不让她一个人去邻居家的。但是每次他看到埃米在院子里玩耍的时候,都很开心地打招呼。”
托德年纪小,所以留在家里,逃过了令人筋疲力尽的丧葬事宜,但他的哥哥米奇就不同了,他穿着蓝色的海军制服,帮忙招呼前来凭吊的客人。“你什么时候回部队?”我问他。
“葬礼结束以后再说。接我的运输艇要到下周才从圣迭戈起航,”他咧嘴一笑道,“不过我本来不能和您说这些军事机密的。”
“放心吧。”我向他保证道。
他的父亲休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们身边:“我儿子穿制服帅吧?我和孩子他妈可为他骄傲了。不过这次的案子把他的假期毁了,真是倒霉啊。”
“你对你哥哥的事有什么想法?”我问他。
“我估计是强盗干的,他人缘很好,不会有人这么狠心的。”
“所有的门都是从房间里上锁的,纱窗的内侧也十分牢靠。有可能是他自己放凶手进来的,问题是我们找不到凶手离开的路径。”我觉得现在还不到时候让他知道雪人的线索。
“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不过有没有可能是自杀?”
“他曾经有暗示过轻生的念头吗?”
“那倒没有,不过有时候他挺消沉的。”
“你姐姐是怎么想的?”
他一脸鄙夷地说:“埃瑟尔巴不得每个人都知道皮特在案发时不在镇上。”
“我们正要去她家接米欧回去。安娜贝尔和我打算先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