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雪人
“找到了?”工人看到我小心翼翼地把纸展开,在一旁问道。
“嗯,”我激动得快要说不出话来,“是它,多谢你了。”
快傍晚的时候,我和蓝思警长又去了殡仪馆。楼下有一间休息吸烟室,供楼上的家庭成员以及亲朋好友放松紧绷的神经,我们在这个小房间里找到了身穿海军制服的米奇·格罗斯曼。他双手掩面,我知道,夏天雪人的真相已经明了。
“米奇,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们吗?”我平静地问道,一边在他身旁坐下。
“什么意思,医生?”
我打开医药包,取出那个用白纸包着的小包裹。“我们找到了这个,”我说,“你想不想解释一下?”
他吓呆了,挥舞着双手好像要驱赶某种无法言喻的恐惧:“你们怎么找到的?怎么可能?”
“我去镇垃圾场翻出来的。”我将白纸摊开,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海军夏季制服——他周六穿过这件衣服。衣服的前胸有一道干涸的血痕,这说明了一切。
“为什么杀人,米奇?”
“上帝保佑,我别无选择了。”
“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蓝思警长催促道。
“我十一二岁的时候,他就开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对我动手动脚,都是一些很猥亵的事。他乐此不疲。”
“你没有告诉你的父母吗?”警长问。
“那怎么行?他是我舅舅,他们只会把我的话当做小孩的胡言乱语。”
“星期六的情况是怎样的?”
“他为托德准备了一个生日聚会,那天他叫我早点过去,这样在聚会开始前,我们可以单独聊聊。我应该猜到他在打什么主意的,不过我离开家这么长时间了,心想他也该忘记以前的事了。我带着给托德的生日礼物去了,没想到他又要对我动手,就好像我还是当年的那个小孩子。我警告他住手,当时我们站在通往厨房的走道上,他又不干不净地说到托德,他说再过几年,托德也要十一二岁了,到时候——我听到这里就抓狂了。抄起一把菜刀就捅了过去。”
他说完后,开始小声地哭泣。我想该轮到我说话了。
“你是怎么发现这一切的,医生?”警长问。
“这个案件有两个要点:现场的进入和离开。进入,显然被街坊邻里五岁的埃米·费瑟斯目击到了。她只是看到了一眼,并且认为自己看到一个雪人。她甚至还给我们画出了雪人的大圆脑袋。众所周知,八月份是不可能有雪人的,所以我自问那究竟是什么。有没有可能是参加生日聚会的客人中的某一位带着礼物早到了?斯科特家里并没有明显的白色球状物体,除了书桌的古董灯旁边的一个很不协调的十二寸地球仪。这看上去很像是一个远征归来的哥哥会带给八岁男孩的礼物。”
“你的意思是米奇头顶着地球仪?”
“准确地说是肩膀,对吗,米奇?从侧面看过去的时候,刚好可以完全挡住头。地球仪用白色的包装纸包着,再加上白色的制服,小埃米乍一看,就是一个从头到脚雪白的人。对五岁的小孩子来说,很自然地认为看到的是雪人。”
“他为什么要把包装纸展开呢?”蓝思警长又提出了新的问题,“他又用不着这个地球仪。”
“他需要的不是地球仪,而是那张纸,”我指着面前的包裹说道,“斯科特的血溅在他的制服上,他总不可能穿着血衣大模大样地离开吧。杀了人以后,他想要收拾现场,并且把尸体给藏起来。”
“地毯上那一大摊水渍怎么解释?”
我微笑道:“咱们之前以为是雪人融化的地方吗?那只不过是他用水冲洗了地毯上的血迹。说不定他本来打算在尸体被发现之前,想个什么疯狂的点子处理掉尸体。不过这太困难了。他把尸体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