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酿贩子的汽车
“我猜是跟踪吧。或者是从‘酒桶’托尼那里听说的。”
“谁?”
“托尼·巴莱罗。大家都管他叫‘酒桶’托尼,因为他就是卖酒桶的。今天送货的正是他。”
“告诉我吧,酒桶里装了什么?”
“什么都没装,除了空气。”
“拉里说酒桶很值钱。”
菲尔抓起面前的牌,马蒂站在他背后观看。“马蒂,到外头去。”菲尔命令道,“看卡车来了没。”等魁梧的司机离开后,他又说道,“这家伙总让我神经紧张。安静得怕人。谁也不知道他成天琢磨啥。说到哪儿了?”
“酒桶。”
“对,酒桶。”
“拉里说酒桶很值钱。”
“没错,每个价值六十块,那一车预计装了两百个酒桶。也就是一万两干美元。”
“一个空酒桶能值六十块?”
“很特别的酒桶。”菲尔面带笑容说,“你会明白的。”
我们玩了两局,他赢了两局。刚开始第三局的时候,凯蒂走出卧室。“他饿了。”凯蒂说,“我去给他做三明治。”
菲尔扫了我一眼:“胸腹部受伤的人不能吃东西吧?”
“呃,子弹没有打中胃部。稍微吃一点无妨。”
凯蒂走进厨房,那里显然存了不少熟肉和面包。“替我也做一个。”菲尔对凯蒂叫道,“马蒂多半也饿了,都一点多了。”
凯蒂端着一盘三明治出来,从那种没精打采的姿态来看,我猜她曾经当过端鸡尾酒的女招待。“拉里中枪的时候,你们几个都在什么地方?”我貌似随意地问道。
“凯蒂在做早餐。”菲尔皱着眉头端详他的一手牌,“马蒂和我都还没起床。我们过了午夜才找到机会睡觉。听见枪声的时候,我刚醒过来。”
“几声?”
“三四声吧。”
“四声。”凯蒂说,“一共开了四枪。我冲出正门的时候,拉里倒在台阶底下,正在努力爬回室内。枪手不见踪影。拉里说子弹来自路旁的树丛中。”
“他带着你们两个伙计,肯定预料到会有麻烦。”我评点道。
“拉里总觉得可能有麻烦。”凯蒂表示赞同,“特别是和‘酒桶’托尼这种人打交道的时候。托尼和纽约匪帮有来往。你永远拿不准他究竟站在哪一边。”
下午慢慢过去,我开始不安起来,琢磨会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不在诊所里。多半没有。今天是星期六,我通常只上半天班,爱玻又出门度假去了。蓝思警长路过时或许会敲敲门,但发现我不在,也未必会往心里去。
三点钟,我站起身,说道:“该去看看病人了。”
“我想他在睡觉。”凯蒂说。
“瞅一眼就得。”
我推开门,朝房间里看。“胖子”拉里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但听见响动就立刻睁开了眼睛。被单底下的手多半还攥着那柄点二二自动手枪。“什么事?”他问,“卡车到了?”
我走进房间,随手关上门。
“还没有,只是想看看你情况如何。”
他露出凶巴巴的笑容:“对于一个腹部中枪的人来说,好得很。他们起疑心了吗?”
“应该没有。但这样做能达到什么目的呢?盼着某一位会摸进来结果你?”
“也许吧。咱们等着看‘酒桶’托尼来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我回去和其他人做伴。到这个时候,我想所有人都等得不厌其烦了,但还没等菲尔再发牌,马蒂就从外面推门进来了。
“有轿车和卡车过来了。”他用嘶哑的声音说。
菲尔跳了起来,伸手去拿肩套里的手枪。“马蒂,你守后门——免得他们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