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酿贩子的汽车
花样。”他接着对凯蒂说,“去告诉拉里,他们来了。”
凯蒂跑进卧室,没几秒就带回了拉里的答案:“他让咱们把‘酒桶’托尼带进卧室,好让他付这车货物的钱,完成交易。”
菲尔点点头,走向房门。透过玻璃窗,我望见车轮扬起的尘土在乡间泥路上越行越近。先是一辆轿车停在车道上,紧接着是一辆长型卡车,油布将货物盖得严严实实。说也有趣,尽管卡车运送的是空酒桶这么神秘的货物,但更吸引我的注意力的却是那辆轿车。这是一辆黑色帕卡德豪华加长轿车,后窗拉着遮光帘。从驾驶座走下来一名男子,他中等身高,满脸痘痕,穿戴与菲尔类似,也是黑色正装和宽檐软呢帽,但那身衣服似乎有些嫌大。
“‘独家’特纳,托尼的司机。”菲尔介绍道,“那就是‘酒桶’托尼本人了。”
“独家”拉开后车门,一名留络腮胡的矮胖男人走下车。他的体形尽管与酒桶还有差别,但也已经足够庞大,浓密的黑胡子和阔边软帽不知怎的给他添了几分不该有的短粗观感。司机懒散地靠在车身上,“酒桶”托尼快步走上台阶,来到门口。
菲尔把枪放回肩套里,打开房门:“托尼,你好,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酒桶”托尼铁灰色的眸子一眼看遍整个房间,在凯蒂身上略作停留,最后落在我的身上。“这是哪位?”他问。
“本地郎中,拉里受伤了。”
我伸出手:“山姆·霍桑医生。托尼,很高兴认识你。”
“高兴得很。”他有气无力地和我握了握手,我忍不住盯着他状如酒桶的钻石戒指,“拉里怎么了?”
“有人朝他开枪。”菲尔抢在我前面开口解释道,“医生说他挺得过去。我们把他安顿在后面卧室里了,他想见你,谈谈这批货物的事情。”
“最好别只是谈谈就算了。最好给我一万两干块钱外加租卡车的开销。”
“他给你准备好了。”
“他有司机了吗?”
“马蒂在后门口呢。”
“酒桶”托尼嗤之以鼻:“那个酒鬼!”
“你的人好得到哪里去?”菲尔瞥了一眼窗外,“他干吗拎着霰弹枪挥来挥去?”
“保护货物啊。”“洒桶”托尼说。
我走到窗口,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卡车司机也爬下了车,手持霰弹枪,像士兵站岗似的守在车旁。凯蒂来到我身旁:“拿枪的叫查理·啥。有一半印第安还是什么血统。和马蒂一个样,除了擅长用枪,啥也不懂。”
“这些酒桶为什么特别值钱?”
菲尔领着“酒桶”托尼去拉里·斯毕尔斯静养的房间,我和凯蒂等在外面。我听见拉里用虚弱的声音欢迎他:“托尼,我的老朋友!他们想干掉我,可惜我的骨头太硬。”随后,托尼关上了房间门。
我跟着凯蒂走出屋子,菲尔去屋后找马蒂。“酒桶”的司机“独家”特纳依旧倚着帕卡德车,看见我们靠近,他动了动身子。“为啥叫他‘独家’?”我问凯蒂。
“他原先在芝加哥当记者,后来发现替匪帮干活挣钱更多。哪儿钱多哪儿就有他。”接着,凯蒂放开声音和他打招呼,“‘独家’,有啥新花样没?”
他报之以懒洋洋的笑容:“凯蒂,你好,还在倾倒众生吗?”
“那是自然。”凯蒂向我解释道,“我曾经在芝加哥演过一段时间野台子。某天晚报登了‘独家’对我们的评论,对吧?”
“我爱死了。”
“能让我们看看托尼的车子吗?”
他耸耸肩,拉开后门。遮光帘拉着,车厢里很暗,车顶灯的柔光照在光鲜的皮革内饰上。前排坐椅背后的杂物袋里插着一柄短筒霰弹枪。“独家”拉开驾驶座的车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