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号牢房谜案
到这儿来干啥?”他问道:“我们该去追‘泥鳅’的!”
“我认为‘泥鳅’根本没有离开北山镇,而我就是想要证明这件事。”
“根本没离开——”
“声音小一点。”我警告道,我们在越来越暗的黑处走到了修车厂的旁边。在我们右手边,我可以看到监狱,还有关过“泥鳅”的那间牢房装了铁条的窗子。
“我还是说韩克尔跟这事有关系,”蓝思轻轻地咕哝道,“现在我还得放了他。”
“韩克尔跟这事没有关系。”
“那这事怎么可能?没别的答案了嘛!”
“至少还有另外两个答案,警长。”
“啥?”
“你看,整个不可能的状况只靠你的证词做基础,要是你的证词垮了的话,所谓不可能的逃狱说法也就垮了。”
“可是——”
“鲁迪·韩克尔是被听来像开枪的声音惊醒的,他以为那是他在做梦,可是如果不是呢?如果是你回去给雷米送饭而他对你突击呢?你拔出枪来把他打死了,警长。然后,你做的事让你吓坏了,就把尸体背出去,埋在后面的野草地里,编出这么个‘泥鳅’做出不可能的越狱故事。”
蓝思警长在近乎漆黑的暗中瞪着我,我看到他的手垂向他带的那把枪。“你相信有这事吗。医生?”
“不,我不相信。如果真有那么回事的话,你会说实话的。枪杀一名企图逃跑的犯人,对你名誉的损害,远比让他逃狱成功来得小得多!何况,我跟你说过有两个可能的答案。”
就在这时候,我们听到有声音——就在附近,离我们不到五十呎远——动作轻得让人很可能不会注意到。有人在罗素的修车厂侧门,正想把门锁弄开。
我向前跳了出去。“快来,警长,是他!”
乔治·雷米转身想跑,可是我们马上扑了上去,我把他压住,而蓝思警长给他上了手铐。
“这回我们会把你照看得更好,”我说。
我们把他关进去的时候,他一直用法语咒骂不停。然后我在警长的办公室里坐了下来,向他说明第十六号牢房谜案的正确解答。
乔治·雷米用他被铐住的两手拿着根香烟在抽的时候,我说:“这是个和福翠尔的媲美的复杂脱逃方法。‘泥鳅’并没有靠外力帮忙,而是一分钟接一分钟地随机应变。我想这是他的生活方式,如果其他的罪犯有一样的技巧和胆量的话,也可以学他的样。”
蓝思警长有点不耐烦起来。“他是怎么逃出那间上锁的牢房呢?”
“呃,我想他必须先从牢房门开始,你让我看过门上是个弹簧锁,门关上的时候就锁上了。可是他吃饭的时候,你一直让门开着,你甚至还告诉我说有次他挨得太靠近牢门,所以你不得不拔出枪来。就在那一瞬间,他在打开的门边时,雷米想办法把什么东西——可能是一小片面包,甚至是一根牙签——塞进了锁孔,让牢房门关上的时候,弹簧锁不会完全锁牢。警长,你当时两手端着托盘,空不出一只手来确认牢门是不是已经锁好了。”
“可我后来试过,”蓝思警长坚持道。
“我等下会说到那里的。我的重点是,昨天晚上刚刚吃过晚饭的时候,乔治·雷米已经逃出了他的牢房,现在他和自由之间只隔着楼梯顶上那扇装了铁条的门而已。”
“可我在楼下的办公室里。就算他想什么办法把门弄开了,也不可能从我旁边过去。”
“他没把那扇门弄开,警长——门是你替他开的。”
“我——”
“就是你把鲁迪·韩克尔抓进来的时候。记得吧,韩克尔是关在第一号牢房里,最靠近楼梯。那是中间那一块四间牢房之一,正好和另外一边的第十六号牢房分在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