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似傲慢,但只要一强势地下命令,她就会像吊线木偶一样,乖乖听命行事。
我让她把美工刀之外的必要物品也全部在桌上准备好,相对而坐。
“给我瞧瞧光子都是怎么割的。”
光子拿起美工刀,定定凝视。
“快呀,就照光子每次那样做就行了,快动手。”
桌上除了几把美工刀,还放了卫生棉、塑胶袋、绷带、胶带。
光子一脸茫然,把伤痕累累的左手整只套进塑胶袋,右手拿美工刀抵在手腕上。
我点点头,她悲伤地一径凝视我的眼,二话不说便倏然划下一条红线。割得很浅因此还不至于流血,透明的塑胶袋只不过被她流汗的热气弄得雾蒙蒙。
“挺简单的嘛,我可以摸摸看吗?”
我用食指尖轻触新伤口,以及褐色结痂隆起的旧伤口。
“我也帮光子割割看吧,不知道到底什么感觉。”
她并未特别抵抗,于是我按住光子的手腕,又划下一条与刚才那条平行的红线。忍住颤抖的冲动凑近一看,只见在溢血之前,透明如露的水蓄积在伤口底下。
然后,我伸出自己的左手。
“来吧,做为友谊的标志,也割我一刀。”
足足有三分钟的时间光子都没动,我也不发一语。
然后她向前屈身碰触我的手臂。
一瞬间便结束了,过了一会儿,我才感到轻微的疼痛袭来。
我们把受伤的手臂各自往桌上一放,就这么面对面。两人的伤口都有几丝鲜血,形成细细的血流沿着手臂滑落。
我暗自期待割我这个外人,或许能改变光子针对自己的冲动方向。
光子霍然回神起立,迅速包扎自己的伤,也在我的手腕贴了一块卫生棉拿绷带缠裹。途中她开始哭泣,哭了又哭还是不停,最后她撇下我把自己关进寝室去了。
过了一会儿,我过去一看,只见她哭花的脸弄得像调色盘地陷入沉睡。
<er h3">04
那晚,我离开光子住处没走多远,就遇见拉面。
倒也没啥好奇怪,拉面始终在这一带晃来晃去,像是专门在等着光子。毕竟他是送外卖的,要查别人的住址实在轻而易举。
“咦?怎么啦?今天怎么没看到那个像妖怪一样的女生。”
光子平常都会跟着我一路走到车站。
“你要一个人回去?小姐,你家在哪?我送你吧。”
这晚的拉面没穿那件沾满油腻汤汁的白色工作服,身上是一件蓝色高领毛衣。
割光子手腕时猛然涌起的亢奋迟迟找不到退回去的路,正在我的体内盘旋。
“你真的愿意送我回家吗?”
这是我第一次跟他说话,所以拉面好像很惊讶。
“好啊,我送你。”
可以看出他吃力地把露骨的欢喜藏在板着的脸孔底下。
我转个身,开始朝车站的反方向迈步。
“咦?你要绕远路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可以喊我乔。”
“我叫光子。”
“光子美眉,你知道吗?我啊,其实,喜欢的不是那个妖怪,是你喔。不骗你。”
光子的公寓位于略高的小丘陵中段,往下走是通往车站的大马路,往上走的路是一望无垠的安静住宅区。我一再拐弯,慢吞吞地往上坡走。
拉面故意吹着口哨跟来,最后他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欸欸,光子美眉,你到底打算走多远?已经很晚了,差不多该去你家了吧?”
我们不知不觉已越过丘陵的顶端走向下坡路,拉面发语的时候,我正好也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