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于找到一直在找的东西了,阶梯。
走到下去的梯口处,我停下脚步,双手放在膝上。
“光子美眉,你怎么了?”
拉面凑过来窥视我的脸。他虽然穿着蓝色毛衣,却依然散发拉面的气味。
“我的脚好痛。可以背我下去吗?”
“啊……背你!哇靠!”
“不行,是吧?的确,这需要力气嘛。”
“我当然有力气,没问题,好啦,我背你……好,来吧。”
拉面把背对着我蹲下身的瞬间,我朝他的腰一脚踹过去。他还来不及叫,嘴巴就已撞上阶梯,所以只响起呜的一声喉音。拉面的身体头下脚上地滚落,停在中途的阶梯平台上。
不知何故,那种欢愉,也就是百合心,并未出现。虽然心脏发狂般地扑通乱跳,但那只不过是这种情况下,理所当然的生理现象。
我确定四下无人后走下阶梯,来到拉面的身旁,我不清楚他还有没有气。我尽量不去看那张痘疤脸,一点一点地拖着他沉重的身体直到平台边缘,然后为了让他滚落剩下那一半的阶梯,再次挤出浑身吃奶的力气把瘫软的拉面踹出去。
之后我没再管他死活,就走回上面的马路,怀着怅然若失的心情,朝应该是车站的方向迈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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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段日子,直到光子说最近好像都没看到拉面时,我才告诉她发生的事。
“啊,真可怜,他真的死了?”
“我当时没有确认。”
“报纸应该会刊登吧?”
“谁知道。”
“不会被人发现?”
“应该没事吧。”
后来,过了一些日子我又再度让光子替我割腕,我试图让她在尝到割别人的滋味后,能够戒掉自残的毛病。
但是比起替我割腕,光子更喜欢我替她割腕。割我之后,她总是会恳求我也割她一刀。
“超舒服。”互相替对方割腕后,她把鲜血淋漓的手臂随便一搁,便痴迷地闭上眼。
“具有那么舒服的话,每年过生日我都帮光子割,所以不要再自己割腕了。”
“那怎么行,一年才一次的话,我哪熬得住。”
“总得试试让自己习惯啊。”
“欸,我们离开这种地方,一起去别处吧。如果去个很远很远的不知名的地方,我想我应该可以正常过日子。”
“就算去很远的地方,还是一样。”
“最好往北走,那种到了冬天就一片雪白的地方。对了,干脆就去北海道。若是北海道,一定像外国一样。”
“如果真的想这么做,那光子能答应我从今天算起,至少在两个月内绝对不割腕吗?”
“可以呀,一言为定。区区两个月绝对没问题。”
我当然压根无意和光子去什么北海道。但我还是买来北海道的旅游指南,与光子一起看着四季各有不同风情,宛如别样天地的照片。
光子如果真的能够撑过这两个月,我打算到时再找别的理由,一个月再一个月地慢慢延长下去,我认为有希望。起码在食物方面,她已慢慢有了进步,如今除了肉和鱼以外几乎什么都能吃了。
我们会在函馆租房子,去当女服务生或花店店员。我煮菜,光子负责打扫房间。等我们存够钱,就开个花店兼咖啡屋的小店。在我们的店里,客人可以在满室花香中喝咖啡、吃蛋糕,一边环枧店内考虑要买哪种花。
就在我们毫不厌倦地谈论这些事的过程中,由冬天到春天,日子安然度过。
光子笑口常开,不知是否心理作用,我觉得她好像也胖了一点。她说愿意出旅费,一个劲地邀我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