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誓死防御
了法官,总是咄咄逼人地审问我们,享受逼迫弱者、并将其处以极刑的快感。”东川牧彦自信满满地,说起了自己的分析和感受,“还有一点,让我确信凶手是她,今天下午三点多,两名船员在船舱修引擎,我们几个都在房间里休息的时候,我去了一趟卫生间,刚要走出卫生间,就看见有人从驾驶甲板上走下来。我赶紧关上门,从门缝里偷着往外看,看见那个女人,从楼梯上走下来。她穿着运动衣和长裤,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蹑手蹑脚地溜进自己的房间。当时她肯定是去物色,杀害东顺司先生的地方了,还捣鬼让操舵室的保险丝短路。刚才你也听到鳅泽医生问船长,是否可以故意延迟着火的时间,船长的回答是‘那没问题啦’。”
我回忆起女律师盛气凌人的态度,和冰冷犀利的眼神。对了,这女人一定调查了另外六个人的背景,和过去的所作所为。
“我想起来了。东顺司先生的尸体被发现之后,她说自己一直躺在床上。如果她心里没有鬼,何必隐瞒自己去过驾驶甲板这一点。”
“啊,一旦知道了这些,就是她的阴谋诡计,一切都能够解释的通了。奈良井先生和东顺司,都会对女性放松警惕。而且对律师来说,利用心理诡计捏造借口,借机靠近他们,也是易如反掌。她就这样制裁了两个人,大概还企图制裁所有的人。”
东川牧彦再次把视线,转向黑黝黝的波涛,叹了口气说道:“事实上,我确实罪有应得……”
我愕然地看着东川牧彦,他似乎忘了我的存在,面对漆黑的大海,开始了自己的倾诉。
“那是昭和四十五年的秋天,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十八年了。我当时四十五岁,在东京总部的经济部,从事记者工作,踌躇满志……”
“是嘛!……”我不知道东川牧彦将要说出什么来,满脸讶异地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逃脱法律制裁的罪行啊。事实上,如果那件事情败露的话,我和她都触犯了国家公务员法,必须承担刑事责任。她违反了公务员的保密义务,而我犯下了泄露国家机密的教唆罪。昭和四十七年,也曾经发生过类似事件,当时的两位相关人员被检察机关起诉,围绕‘国际利益’、公民‘知情权’,以及新闻报道的自由这几个热点,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的反响。而我的所作所为,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真相,没有惊动新闻媒体。在外界看来,我甚至被当作英雄。她却被悄悄地处分掉了……”
“混蛋,她是什么人?……”我操心地多问了一句。
东川牧彦茫然地看着海面,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中。
“我负责通产省的新闻,当时的煤炭局局长,有一个很可爱的女秘书。她叫桥口由枝,三十二、三岁的年纪,丈夫是一个普通上班族。两人有一个年幼的孩子。我每天和她见面,有时开点小玩笑。我感觉她并不反感我……”
桥口由枝——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就是那盒磁带里提到的……
“有一次我和她去喝酒,把她带到宾馆里,想不到她对我很顺从。我对天发誓,一开始我压根就没有利用她的念头,纯粹是被她的魅力所吸引。当然,如果你问我,是不是百分之百地纯粹,我也难以回答……”
东川牧彦黯然神伤的脸,暴露在冰冷的晚风中,似乎只有此刻,他才百分之百地敞开了自己的心扉。
“总之,我们的关系发展成了‘私情’。她会在枕头边,把工作中得知的情报,不经意地透露给我,也许是为了讨我的欢心……不,这也是我自欺欺人的说法,其实是我巧妙地诱导她,说出了那些机密的情报。”
正值壮年的东川牧彦,在床上抱着楚楚动人的女白领,这一幕景象,栩栩如生地浮现在我的眼前。
“有一次她告诉我,有两家大型石油公司即将合并,煤炭局局长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