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生常喝酒吗?”
“喝酒就像用灌的一样。他家垃圾里老是有一堆空酒瓶。昨晚他应该也喝了酒吧?大概九点左右,又突然抓狂,揍他太太。”
“昨晚九点左右——”
“是啊。两个儿子联手阻止。过了一会儿,那个弟弟骑着脚踏车冲也似地出门,骑起车来完全不在乎交通号志,一副干脆撞死一了百了的狠劲。”
我也亲眼见识过那个景象。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后,藤堂先生出门了,他穿着一身黑。哥哥紧跟着出来了——后来有没有回来我不晓得。只不过,藤堂家的先生就这样一去不回了,至少不是用自己的脚走回来的。”
“你曾在附近看过藤堂家的人虐待猫狗或小鸟吗?”
“完全没有,他们光是彼此虐待就忙不完了。我家主人说,也难怪藤堂家的小儿子会自甘堕落,我深有同感。”
“藤堂家的孩子要是有只愿意陪他们一起睡的猫,情况或许就不一样了。”
虎斑猫露出老成的笑容,说:“那对兄弟,至少在精神上是彼此扶持的,两兄弟很要好。哥哥对弟弟误入歧途感到很无奈,很担心他。”
我有件无论如何都想知道的事,便继续访查下去。这次我以城东第三小学为中心,绕着圈子走。
到了夜空略微泛白的时候,总算遇到了一只西伯利亚哈士奇犬,它的主人毕业于城东第三小学,很清楚藤堂孝夫及中崎校长的事。
常有人说,哈士奇虽然马力十足,脑容量却有点不足。确实,它们并不精明,但它们在犬族当中,毫无疑问是对主人最忠贞不二的犬种,比二流的特务保镖更值得信赖。因此这头哈士奇犬,对于自己的主人在前年春天举行的城东第三小学同学会中,为了劝阻中崎校长(听说当时还是副校长)和藤堂孝夫之间的争吵遭到波及受伤这件事,至今愤慨不已。
“我爸爸说,打小的哥儿们也不全都是好的。”
哈士奇可能是模仿自家小主人,称呼饲主为“爸爸”。
“爸爸说,那个叫藤堂的,很不爽那个叫中崎的在学校地位变高。自己因为景气不好苦哈哈的,以前的玩伴却被周围的人‘老师、老师’地奉承着,眼红得不得了,才会找人家的碴。”
“那,他们两人失和,也不只限当时的事罗?”
“应该是吧?同学会过后,那个中崎会来跟我爸爸赔不是,那时候他们两人把藤堂批得一文不值。那个叫藤堂的,一直都没上门道歉。”
“这样啊,谢谢你。”
我摇着尾巴前往城东第三小学。太阳从东方天际探出头来,照亮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