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害附近的猫狗。就算人类没有发现,当地的动物也一定知道——知道谁是危险分子、谁是杀戮者。
幸好,很快就找到藤堂家了。那是一栋砖墙围绕、美仑美奂,落成还不到十年的透天厝。庭院里稀疏地种着一些草木,但已经枯萎得即使纯子姐出面也会回天乏术。
建筑物旁有个车棚,里面停放一辆白色轿车和两辆脚踏车。我找出其中一部是被我撒了尿、做了记号的藤堂弟的脚踏车。
一楼连门灯也没开,一片漆黑,只有二楼正面的窗子亮着灯。二楼屋后的阳台上有东西在闪闪发光,仔细一看,原来那里吊着一个玻璃风铃,正随着一丝夜风摇摆,反射出前面房里的光线。
只能在夜里外出的我,没办法向晚上回到自家的室内犬或笼中鸟打听情报,但就在我四处徘徊时,遇到了一只野猫和一只住在藤堂家后面的老杂种狗。多亏那只杂种狗帮忙,我有机会和住在藤堂家对面的家猫一谈。
野猫说,它从没在这附近听到或看到有人为了取乐而毫无理由地伤害猫狗及小鸟。
“藤堂太太有时候会给我一些剩菜剩饭,有时候小孩也会给。他们人很好。这么说来,我倒是没见过这家的先生。”
后面的杂种狗还说,藤堂家不时会传出争吵声。
“我家主人也很担心,还想过要打一一〇报警。我家太太说,这次会发生这种事,也真是无可奈何。”
他们都在吵些什么呢?
“几乎都是藤堂太太和小孩在跟先生争吵,太太好像常挨揍。”
附近的居民有留意到吗?
“人类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嗳,这也算是一种定数吧。做爸爸的会被儿子杀掉,或许是自作自受。那一家子的事,对面的猫清楚得很。我来吠个几声,帮你叫它出来吧。”
我因此得以见到对门养的猫,那是一只体型庞大的虎斑猫。那只公猫样貌称不上俊帅,额头上有道伤疤;它自豪地说,在被阉割之前,老是跟附近的野猫打架。
“人类啊,把金钱视为一切。”虎斑猫用一种顿悟的口气说道。“藤堂先生变得不对劲,也是景气变差以后的事。”
“听说他在不动产公司上班?”
“就是买卖房子跟土地吧?我家主人是开计程车的,他就常这样说:‘十年前转卖房子跟土地海捞一笔的家伙啊,现在都捉襟见肘,改行当司机去了。’还说藤堂先生因为公司经营每况愈下,八成也是过得苦哈哈。有一段时期他赚得可多了,家里有两辆进口车唷,车库只停得下一辆,所以还在外面租了停车位。可是后来好像卖掉了。那个家也是在买进口车之前改建的。”
搞不好还有大笔贷款还未付清。
“是因为资金周转困难,家里气氛也变糟了吗?”
“至少藤堂先生开始打老婆,是景气变坏之后的事,儿子们还常常插手阻止。做哥哥的是插手一起被揍,做弟弟的则是还手打回去。这两兄弟个性不一样啊。”
“你知道得真清楚。”
“我家有个小朋友。”虎斑猫说。“是主人的孙女,才三岁的小妹妹。”
“一定很可爱吧。”
“老是骑在我身上玩。我都小心翼翼不让爪子伸出来。”
“我懂。”
“藤堂家每次一吵架,我家小妹妹就会吓得哭出来,所以我会去看看情况。要是他们吵得很凶,没完没了的话,就会陪小妹妹一起睡。”虎班猫怜爱地说完,忽然加了一句:“这么说来,我忘了是去年还是前年,大概就是这个季节,藤堂家先生半夜回家,说是弄丢了钥匙,在门前大吵大闹。他大声敲门,鬼吼鬼叫的,搞得我家主人动了肝火扬言报警,才安静下来。那天藤堂先生好像醉得很厉害。”
“藤堂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