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不清,真正使用的也仅有少数几间,学会整理的先后顺序后,打扫起来并不费事。
然而,好一阵子她仍是惶惶不安,不知这次能否真正甩开孙八,总是提心吊胆。来到新的土地,看见新奇的新事物,阿幸和阿道很想到外头去,但阿六将两人带在身边,绝不让她们离开视线。
就这样过了快半个月,某天,阿六去收拾晚饭时,葵夫人说道:
“看样子,没有可疑的人在附近徘徊,阿六,我看你可以放心了。”
接着,亲切地盈盈一笑。啊,原来夫人一直在为我担心——阿六心里一阵温暖,双手扶着榻榻米,向夫人深深一拜。
“是,托夫人的福,谢谢夫人关怀!”
两人相视而笑。
“对了,阿六,你还记得盗子魔的事吧?”
“记得。”
“这些日子,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之物?”
“从来没有。”
“也没有听到不寻常的声音?”
“没有。”
“孩子们呢?”
“两人都过得很愉快,一点儿也不害怕。”
葵夫人满意地点点头。
“你害怕那个叫孙八的,时时刻刻都惊疑不定,想必连睡觉的时候都竖起耳朵吧。但你却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是不是?”
“是,正如夫人所说。”
葵夫人向阿六招招手,要她坐到近前。
“阿六,盗子魔根本不存在。”
“是编出来的故事吗?”
“不,以前大概真的有吧。吃掉富农孩子的传闻恐怕是真的,只不过那一定是有人假借盗子魔之名干的,和我们一样是活生生的人,绝非妖魔鬼怪。”
葵夫人说,一定是有人一心想毁掉这富农一家,痛恨继承血脉的孩子。
“不过,那是有血有肉、再寻常不过的人才对,而那个人已不在这屋里了。先前那三个女佣一住下来,就怕得胡说八道起来,什么在走廊上看到可疑的影子,长了利爪的手从井边伸出来,半夜里听到舔嘴咂舌的声音。她们看到、听到的其实是自己脑子里的幻影,但她们却一点儿都不明白。可是阿六,你不一样。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怖,不会为根本不存在的幻觉迷惑。”
这话听来是在称赞她,但阿六却莫名紧张。葵夫人淡淡说着,表情却极为严峻,仿佛是在劝诫。
“所以,阿六,以后你大可放心在这里过日子。我虽不希望你靠近那些爱嚼舌根的人,但既然不需要担这种心了,你倒是能慢慢和附近的人认识认识。”
接着,顺带提起般加上一句:
“对了,明天有客人,晚饭准备两人份,也要备酒。”
隔日,她头一次见到老爷来访。老爷的年纪大约五十有半,面如冠玉,气宇非凡,讲起话来嗓音悦耳得令人心醉。此时阿六才终于明白,原来葵夫人似乎是这位体面老爷的金屋阿娇,而葵夫人在此之事,万万不能让老爷府里的正室知道。不得接近好说闲话之辈,不准与外部互通音讯,都因这事必须严加保密。
阿六与卖菜大叔熟络、会与酒行伙计聊上几句后,又多认识了老爷和葵夫人一些。据卖菜的大叔说,老爷有钱得不得了。酒行则说,老爷对酒相当讲究,有时会要求送上江户难得一见的名酒。
“一定是大商人啦。”
老爷来访时,阿六只是开门迎接,送上酒肴便退下。收拾残席是隔天早晨的事,且不管阿六多么早起,老爷都已回府。尽管老爷与葵夫人有时会外出数日,但老爷从未在这屋里过夜。
老爷造访多半是在前一天通报。有一个十五、六岁乖巧的小伙计,应该是老爷所聘,几乎天天上门。来了,就规规矩矩照交代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