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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有所感,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看着这种雨,你会没来由地突然想哭吗?”

    细君停手,直盯着平四郎。

    “哎哟,怎么这么问?”

    “因为你讲话像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

    细君朗声笑了。“无论是什么女人,无论多么人老珠黄,多少还是会有些少女情怀的。女人就是这样。”

    “是吗?”

    “就像男人无论身子多虚、年纪多老,多少还是会有些贪花好色。”

    平四郎搔搔鼻尖。“那吃醋呢?”

    “吃醋?”

    “无论多么人老珠黄,都会吃醋吗?不对,是一吃醋就会吃到人老珠黄吗?”

    细君微微偏头,想了想。这当中,又摩娑起平四郎的背。

    “要看吃的是什么醋吧。”她细细思量般给了这个回答。

    “哦。”

    “有时就算不吃醋了,也无法忘怀。有时就算忘了为什么吃醋,醋意却不会消失。”

    “好难哪。”

    平四郎试着想象独自隐居藤宅、心神已乱的阿藤的侧脸。但在连绵不断的雨中,难以集中思绪。

    好难。细君重覆平四郎的话,轻声叹息。

    “是呀。幸好我从未遇上非得吃酸拈醋不可的事情,所以不太清楚。”

    然后又加上一句:去问河合屋的姐姐,也许能仔细告诉你吧。

    “都怪河合屋的老板太好色了。”

    他是弓之助的父亲。这位长相有如鬼面兽首的仁兄,据说玩女人玩得很凶,但做生意手腕高明,表面上是再老实不过的男子,因此在弓之助频繁出入家里前,平四郎完全不晓得自己的连襟其实是这样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姐姐会因吃醋而生气?”

    “气坏了呢,还一一数落。”细君笑了。“不过,从没动过报复的念头。我想姐姐生气,当然有几分是身为妻子不免吃醋,但也是考虑到河合屋的体面。或许,后者才是主因。”

    说完,突然双掌往平四郎腰间一拍。

    “相公,你做了什么得跟我打这种哑谜的事吗?”

    叽!来了!平四郎翻白眼。

    “哎呀,不得了!小平次、小平次!”

    正手忙脚乱时,有人喊着“打扰了”。弓之助来了。

    “许久没见姨爹这副模样了。”弓之助说道,一时难以分辨是嘲笑还是同情。

    平四郎倒在薄座垫上斜眼瞪外甥,只见他的脸蛋一如往常美得慑人。平四郎心想,精致的脸蛋就是一张面具。这小家伙,其实在背地里打趣我吧?

    “看了真不忍心。”

    “那就别笑啊。”

    “我没笑。”

    说着,弓之助眨巴眨巴眼睛。肯定是强忍着笑。

    细君匆匆前往樱明塾,最后还是小平次到高桥取膏药。弓之助是熟人,便坐在枕边,勤快地照顾平四郎。

    “无论如何,今天是在这里会见久兵卫爷,还好吧?您是约午后吧?”

    为了这事弓之助才会来到平四郎家。

    昨晚一会,除了问有无他人对葵怀恨在心外,还有其他要事。葵整治孙八的那个大阵仗,凑屋参与了多少,其后孙八又如何。

    雇用幻术戏班应该要花上不少银两。一问,总右卫门爽快承认。

    “话虽如此,那个戏班子原本就由我支助,当天的布置并没有大笔花费。听葵说明原委,立刻叫他们来准备,但这不是什么大事。若井筒大爷想见他们,在下可随时安排,尽管吩咐。”

    不对外公开表演,而是以大名家或富商巨贾为客,换句话说,便是有幕后老板。在老板的宴席上大展身手,这才是他们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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